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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堇歆一眼掃過這二人各異的神色,挑眉道:「既如此,欽差一職,不如就由古愛卿將功抵過,至於空出來的尚書位子麼」
她斜了眼劉桐柄道:「賞你了。」
兩個涉事官員都鬆了口氣,古蓮雖心有不甘,但能全身而退才是要緊事,劉桐柄更是喜不自勝,忍不住勾起嘴角。
事畢,魏堇歆掃了眼宋雲修,見他眉心微蹙,卻是不再說什麼,便下令讓閒雜人等退朝,獨留了宋雲修一個。
宋飛雪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一臉凝重地離開了。
一時朝露殿內只剩下魏堇歆、宋雲修與文鶯三人,宋雲修侷促不安地站了一會兒,禁不住殿內的沉默,主動請問道:「不知陛下留微臣有何要事?」
「太傅。」魏堇歆稱他,咬字卻很是玩味,「既是太傅,總要教朕些什麼,才不白擔了這太傅的虛名。」
宋雲修一頓,還不及回話,魏堇歆又幽幽道:「不如太傅先教教朕,如何得知的千里之外,連朕都不知曉的事情罷?」
若說不知,倒也牽強,魏堇歆派去的人在今晨便傳回訊息,據實稟報。
可就連她也是今晨剛剛得知,宋雲修卻像是有備而來。
她聲色發寒、目光寂寂,威逼的樣子令宋雲修不覺一顫,立時跪身回覆:「陛下,微臣在半個月前,曾去過一次錦州,路遇從瀝陽來的十數百姓,從她們口中得知。」
說著,他從袖中摸出一物上呈,魏堇歆伸手接過,乃是多達二百人的請命書,上面具載了瀝陽官吏欺壓魚肉百姓的冤情。
魏堇歆掃他一眼,面色稍有和緩,道:「太傅關心百姓,真是有勞。」
前次查宋雲修行蹤時,她就已知悉宋雲修曾隻身前往錦州,她想知道宋雲修究竟是去幹什麼的慾望至今也未消弭。宋雲修既說這是他前往錦州時意外得知的情況,那他原本的目的顯然並不在此。
那他究竟是去做什麼?
魏堇歆思量的目光落在宋雲修眼中便成了質疑,他眼神略顯黯然,見陛下起身,便忍下苦澀心酸緊隨其後。
太傅一職,與尋常大臣有所不同,早朝罷後,尋常大臣皆可無事回府,而太傅還要肩負起教導陛下的職責。
魏堇歆悠然地走在前面,餘光裡不住瞥著身後的男人是怎樣侷促不安地跟著她,他連頭都不怎麼抬,甚至遇上宮人好奇打量的目光還會很不自在,邁著步子連跟上她都有些吃力。
文鶯走近魏堇歆,在魏堇歆耳畔低聲道:「陛下,日前,相府的齊如玉公子去拜會過太傅大人,便是臣去宋府傳旨那日。」
自從決定讓宋雲修為官,魏堇歆便讓文鶯著人注意著宋家的動靜,她那本書來得無名,也需要一查。
「他一個人去的?」魏堇歆擰眉,書上有言,她立齊如玉為貴君,然而這個齊如玉卻是導致她覆朝的罪魁禍首之一。倘若那本書是宋家為了讓宋雲修入仕的手筆,齊家與宋傢俬交素來不錯,沒有貿然暗害的道理。
文鶯養著的蛇門刺探訊息都是一等一的,只要魏堇歆想知道,王家養的鴨子生的蛋是公是母都能巨細無遺地上奏。
文鶯道:「一人去的,二人似乎私交不錯。」
「朕知道了。」
說話間就到了承光殿,鳴鸞殿乃魏堇歆寢殿,她素日憊懶,理政便在鳴鸞殿將就了,現下帶著宋雲修卻是不好再去,是以擇了先帝常用作理政的宮殿。
登基以來,魏堇歆並不曾踏入過承光殿,一見殿內設施如舊,一屏一畫、一桌一椅,都宛如當年,她甚至都能瞬間憶起小時候和父君一起來拜見母皇,她繞在母皇膝側,看母皇溫柔地拉著父君說話。
往日種種總能輕易激起魏堇歆心中的戾氣,她眸色頓時暗沉下來,冷聲對文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