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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等把自己塞進被窩裡，才敢放開腦子回想，曾經，有個人，也是在這樣的冬日，提溜著她一路咆哮著扔回車裡取暖。

一晃，都這麼久了。

很快便到了過年，元嘉給小薇放年假，小薇老老實實在家裡陪了白媽幾天，這幾年跟著欒炎東奔西跑，她很少能在除夕前就回到家。

白媽看起來很高興，一早就在女兒的陪伴下出門買菜，與相熟菜販打招呼時，菜場的店主們紛紛表示：“你們家那個哥哥呢？”

白媽看向小薇。

小薇笑著說：“他去環遊世界了。”

白媽立馬打斷了這個不怎麼好的話題，讓小薇先回家去，她好像忘記關煤氣了。

小薇離開熱鬧的菜場，在小區裡散步，好一會兒後，看見白媽拎著大包小包過來，她跑上去幫忙，展開一臉的笑。

白媽什麼也沒多說，兩人回家準備年夜飯。

白家的年夜飯從來不因為只有兩個女人而簡單湊合，白媽在廚房忙，小薇打下手，邊吃邊看春晚。

夜裡，小薇在微信上跟大家拜年，也跟元嘉說：大大，新年快樂。

正要關了手機去給白媽封紅包，元嘉的電話就來了。

元嘉說：“新年快樂，小薇。”

這年頭年輕人都流行微信祝福，自己頂頭上司正兒八經的打電話來祝福，弄得小薇向犯錯一樣嘿嘿笑：“大大啊，應該我先給你打過去的。”

元嘉倒不在意：“這有什麼關係。”

他問小薇：“你在幹嘛？”

小薇說：“正要給我媽包紅包。”

“準備包多少？”

元嘉給小助理的年終獎不少。

小薇說：“一點心意，不多。”

這時小薇家對門開始放炮，一時炸得聽不見元嘉在說什麼。

元嘉停了下來，靜靜地等過那陣鞭炮聲，正要開口，聽小薇問：“你有欒炎的訊息嗎？”

他說：“他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回來。”

“恩，就是不知道他會在哪裡過年，過得好不好。”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等他回來問問他。”

***

這次通話到此結束。

小薇去幫白媽包餃子，元嘉卻穿上外套對家人說：“我出去一下。”

就是有一種衝動，想見她一面。

除夕的街道很空曠，偶爾幾聲炮響，又恢復靜謐。

白小薇現在的這個家也有一個天台，春晚的後半段都在唱戲，她不愛聽，就自己爬上來吹風，很冷，她卻很喜歡。

“小心感冒。”倏地，背後有人說話。

小薇半驚半喜的回頭，元嘉出現在她面前。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小薇眼睛瞪得很大，一連串的問他。

“給你打電話，你媽媽告訴我的。”

小薇手裡捏著一支仙女棒，元嘉問她：“要不要幫你點火？”

小薇搖了搖頭，“不用了。”

搬家時，她在沙發後面找到了這支仙女棒，那是欒炎給她買的。

“不捨得嗎？傻瓜，我再給你買啊。”元嘉笑了，摸了摸口袋，笑的更大聲，“我也沒有打火機。”

“你怎麼會來？”

元嘉的目光閃了閃，說：“正好路過。”

一陣強風吹來，元嘉站在她身前擋風，說：“下去吧。”

小薇點點頭，跟著他下樓，沒有點燃的仙女棒再也不會燒著名貴的大衣。

在小薇家門口，元嘉說：“明天來拜訪你媽媽。”

“呃？”

“這是禮節。”元嘉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