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驚嚇(第1/2 頁)
南書燕的屋子雖然沒有像正院一般一片素白,但也將床褥簾幕全部換上了素淨的顏色。
春桃替南書燕緊了緊腰上的麻繩,打了一個結。姑娘去了一趟涇陽,似乎越發瘦了。
夏荷已經帶著周寬和秦媽急急走了進來。
“秦媽,爹爹的喪事是如何安排的?”南書燕雙眸微紅強忍悲痛,卻半點不失態。
秦媽用帕子拭了拭眼眶,“老爺走得突然,但因為他一直病著該辦的該買的是早就置辦好了。只是老爺走後,姑娘沒在平江,是二少爺披麻戴孝去報的喪。”
歸博文去報了喪,從某種程度來說,今後便要為大房承宗了。
南書燕嗯了一聲,“爹爹出殯前守靈的人也已經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秦媽道:“老爺出殯的日子是玄靈道長看的,就在七日後寅時。二老爺和大少爺每天白日都過來,二少爺不同些,整整七日都安排守在老爺靈前。”
這便是按照親子標準來服喪的了。
南書燕點點頭。
秦媽頓了頓,“老夫人說,姑娘是女兒家,白日來一趟靈前為老爺添點香燭紙錢便可,也不用時時在靈前守著了。”
南書燕不動聲色道:“我是爹爹唯一的孩子,理應為爹爹守靈七日。另外,摔盆也不用找別人了,就由我來。”
秦媽想說什麼又忍住,低著頭道:“是。”
她沒有告訴姑娘,老夫人已經安排了二少爺摔盆。
南書燕又面向周寬,“寬叔,窯裂又是怎麼回事?”
周寬一臉悲痛,“窯裂是因為有人往首窯的窯爐內添了土,壞了火候。”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南書燕手指緊緊攥住袖口,眼眸倏而變得冰冷。
“說是那日二少爺去過窯上,但正要問他,老爺便......”周寬強忍悲痛,“姑娘,御窯做影青已經有很多年,各個環節已趨於成熟,窯工都很有經驗,怎麼可能發生窯裂?”
南書燕強壓下心中的悲慟,“我明白了。這幾日讓他在爹爹靈前守著,也算是給爹爹贖罪。”
秦媽和周寬走後,春桃略有些憂慮道:“姑娘要為老爺摔盆,只怕老夫人不同意。”
“她同不同意又能怎麼樣,我是爹爹在這世上唯一的孩子,自然該由我摔盆捧靈。”南書燕跨出門檻,“這兩日我在靈堂,你們多看顧著些母親。”
自從歸以中走後,小柳氏一直表現得十分平靜。但正是因為太過平靜,反而讓她有些覺得哪裡不對。
這世上最大的悲痛或許不是那些還能哭泣的人,那些表面平靜的人有可能才是內心悲痛到崩潰的人。
靈堂內輕煙繚繞。
歸博文跪在一側,向每一個進來的人還禮。
南書燕走到靈前,雙手交疊在額前,朝著靈柩恭恭敬敬行了三個禮,才拿來一炷香點燃。
繚繞的青煙中,她似乎看到父親寬衣大袖,坐在樹下等著她回來時的溫和樣子。
“安安,爹爹不能永遠在你身邊護佑著你,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安安,你應該怎麼做?”
“不錯,懂得以利誘之,以情動之。只是,你祖母大概會生氣,安安怕嗎?”
“......”
怕嗎?南書燕視線變得模糊。
音容尚在,卻天人永隔。
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手背,她閉了閉眼,將手中的青香穩穩插入香爐。
“人死不能復生,姑娘節哀順變!”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霍炎站在她身旁,眼神難得的溫和。
“謝謝霍中郎。”南書燕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我原本以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