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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反正我用流氓手段高攀不上你！」王侑把頭別開不看她。

「……」幼稚鬼！凌嵐心下有些好笑，只得拉他的袖子哄他，「沒～怎麼會呢，你看看你，又高又帥，家境好也就算了，讀書也那麼厲害！哪哪都完美，小流氓哪配跟你比啊～」凌嵐每句話的話尾音帶了些勾子，聽得人有些心癢癢的。

媽的，這傢伙只要下決心哄，能把人膩死！

「等一下！」王侑有些破功，忍不住勾起唇角，他收起拳頭抵住前額，「我不知道你會…我稍微有些不太習慣！」

凌嵐有些驕傲道，「這才哪到哪兒，每次宗宗罵我的時候，我抱她大腿比這膩味多了～她特別吃這一套，很少氣我超過一天！」

「那你再試試，我這次不笑了。」王侑突然湊近她，等待她的表演。

「……」這該死的距離！凌嵐的呼吸有些亂，正腹誹這貨能不能別再亂勾引自己的時候，她點的牛排砂鍋就上桌了，打斷了兩人曖昧的氣氛。

鍋裡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上面撒了蔥花，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真不吃？」凌嵐抽出一次性筷子。

「不！新增劑會破壞牛肉本身的味道，你喜歡肉我帶你去吃好的。」

真是個大少爺！

凌嵐沒有回答他，她夾了一段紅薯寬粉，吹了吹，小心地吃到嘴裡，「嘶，好燙！」她嚥下去之後開口，「其實味道這種東西本身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味覺記憶，我不懷疑你吃的東西比我好很多很多很多倍，但是這種記憶本身是沒辦法替代的。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的真實身份是某個國家遺失的公主，從此跟著我的國王爸爸山珍海味，我還是會想念自己貧窮的時候吃過的東西的！」

「唔……」凌嵐吃了一口牛排，忍不住開心，「肉～」

王侑有些佩服她的腦迴路，他沒再打擾她，支著下巴看她吃東西。

砂鍋很燙，凌嵐的嘴唇和臉頰肉眼可見有些發紅，莫名讓她染上了些許平常沒有的艷色。正當王侑有些心猿意馬的時候，凌嵐突然開口，聲音有些低。

「像吳一菲那樣的女生，你身邊很多麼？」

王侑聽後嗤笑，「更過分的都有。」

「……」凌嵐嘆了一口氣，「我以前總是認為，只有對某個人抱有想當然的惡意才叫偏見，就像這次，很多人甚至沒有了解過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就開始對我指手畫腳。」她抬起頭來看他，「從來沒想到，對某個人抱有理想化的的認知其實也叫偏見。」

「……」

「有些人在被你外在吸引之後，就想當然地認為你是完美的，甚至要求你必須是完美的，不希望你做出破壞她們心中完美形象的事情，為了維持自己腦內的那個形象甚至不惜直接冒犯到現實生活中的你。」

王侑注視著她，眼神中參雜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但是這種偏見非常隱蔽，因為很多並不是出自惡意，而是出自他們自以為是的愛意。你甚至沒辦法找別人抱怨對不對？人家會覺得你不識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哪怕是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凌嵐低頭，自嘲地笑了，「我現在終於有些理解你當初對我說，『你身邊到處都是一些為了自己的目的接近你的人，所以你沒辦法認真地對待她們的感情』的意思了。」

凌嵐的樣貌在水汽當中有些模糊，她的聲音似乎也變得有些遙遠。

從來沒有人在這個角度上為他著想過，一次也沒有。

天之驕子，花花公子，少女殺手。

他擁有很多讓別人又愛又恨的身份和稱號，但是從來沒有人願意問他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他想要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了很多無法為他人訴說的難言之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