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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焰愣住。
他聽出弦外之音,半晌才遲遲反應過來。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拳,他心口發疼又無法反擊,心頭湧起洶湧澎湃的委屈。
&ldo;你……&rdo;他咬住後牙,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感到難以言語。
姜竹瀝垂著眼,逃避現實似的不看他。
電梯間的光線溫暖明亮,他的角度,能看到她白皙小巧的下巴。他想像過去無數次那樣,把她逼到牆角,強迫她抬頭,問她怎麼能這樣想。
可是那樣會被她討厭。
她已經夠討厭他了。
&ldo;……我沒有。&rdo;段白焰掙扎許久,聲音發啞,&ldo;我沒有罵過你。&rdo;
姜竹瀝短暫地掙扎一瞬,小聲提醒他:&ldo;你罵過。&rdo;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段白焰愣了一瞬,立刻想起那個佛擋殺佛的帳號,一瞬間啞口無言。
她說的是事實。
在過去的時日裡,他清楚姜竹瀝的弱點,知道她是多麼在意別人評價、多麼軟弱的人。可他有自己的企圖與慾望,比起幫她修正缺陷,他更樂於利用她的弱點。
他想要逼退她,讓她回他身邊,做一朵什麼都不會的菟絲花。哪怕只是成為他身邊的一個無用的裝飾,他也會為她的存在而心曠神怡。
比起糾結這麼做會不會傷害到他,他更忠於自己的慾望。
段白焰張了張嘴,嗓音澀然:&ldo;對不起。&rdo;
他將姿態放低,姜竹瀝突然也難過起來。
&ldo;段白焰&rdo;這三個字,在某種程度上,就等同於驕矜、自傲、不可控。
可他總是在對她說對不起。
&ldo;我……是我太累了。&rdo;姜竹瀝不敢想下去,不安地打斷他,放軟聲音自我辯解,&ldo;我沒有想要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來確認一下。只要你說沒有,我就再也不問。&rdo;
他輕聲:&ldo;嗯。&rdo;
姜竹瀝愈發難耐:&ldo;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rdo;
說完,土撥鼠少女打算故技重施溜之大吉。
段白焰手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麼做,怕他如果追上去,又被她嫌棄。
可他忍了忍,怎麼也忍不住:&ldo;那個黑名……&rdo;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
下一秒,電梯叮咚一聲響,一群人男男女女,說說笑笑地走出來。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見到他,眼中驚喜乍現:&ldo;誒?段導?不是老早就看你下來了嗎,怎麼還在這兒站著?我們都以為你走了呢。&rdo;
其他幾個人笑著應和,段白焰沒有搭腔。
他今晚確實有個飯局,飯搭子仍然是圈內幾位知名的大佬。他原本想將姜竹瀝順勢介紹給他們,如果她感興趣,有這一層關係在,日後的合作都會順遂很多。
如果沒辦法直接砸錢……
他至少想鋪平她的路。
&ldo;什麼?&rdo;姜竹瀝聽見他叫她,回過頭。
&ldo;我……&rdo;話到嘴邊,他話鋒一轉,低聲道,&ldo;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放煙火吧。&rdo;
姜竹瀝晃了晃神。
不過也只有一瞬。
她很快抿唇,搖頭:&ldo;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