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悔著爹爹在世的時候,我沒有這麼認真過。
我擔著兩個大木桶搖搖晃晃的來到小河邊,把水桶往地上一放,自顧自的將練武練得紅腫的雙腳泡到清水中。眼光一轉,看見宛宛正向我走來。
“小藝,”宛宛紅著臉說:“你知道我要出嫁了嗎?”她的眼睛帶著渴望。
我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早就聽姜白說他爹為她找了個好人家,那時姜白還特別的數給我聽男方送給宛宛家多少聘禮,數一樣,他就會瞅我一眼:“羅藝,你看都沒看見過吧。這次宛宛出嫁,可讓你這傻小子開眼了。”
是,我只是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她是特意來嘲笑我娶不到老婆的麼?我裝做一臉漠然的樣子:“那,就恭喜你了!祝大小姐夫妻富貴,白頭偕老。”
宛宛的眼睛瞪得很大:“這是你的心裡話?”我知道她這個表情意味著她很生氣,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又加了一句:“能請我喝喜酒嗎?”
她更加生氣,可是氣了一會,卻沒有象平日一般使勁捶打我的後背,反而低垂著頭,嗚咽起來。我有點慌亂了,又找不到話來安慰她。她嗚咽了一會,才抬頭道:“小藝,你覺得我對你好嗎?”
我握著她送給我的荷包,真誠的道:“你對我很好啊。”
“好在哪裡呢?”
“恩,你常常給我好飯好菜啦,送我荷包啦,還有,幫我補衣服啦,對了,還有給我那本書啦。”我努力回憶著,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對她似乎也不算太好。我為她做過什麼呢?就是趕集的時候幫她爹孃挑過東西,種地的時候幫她們家挑過水。可是村裡其他男孩子也幫她做過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我想著,忽地難受起來,便握住宛宛的手:“宛宛,等我從軍以後,掙了錢,我會為你買一個龍鳳纏絲瑪瑙玉鐲子,好嗎?”
宛宛“哇——”的一聲哭出來,眼淚揉了我一身:“小藝,你為什麼這麼小呢?”
“我今年已經十四歲了。”我楞楞的說:“只比你小兩歲呀。”
宛宛收住眼淚:“你還是不明白。”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我真的有些糊塗,女孩子真怪,莫名其妙就會哭。可是,我心裡還是酸酸的。
這兩日,村裡來了一群商隊,為首的姓張,我們叫他張大叔。我躲在他們車隊的馬肚皮下偷聽他們的談話。原來商隊是從北邊運來皮毛,到南方去販賣。我聽到激動處,從馬肚皮下摔了出來:“大叔,帶我走好嗎?我想去南方。”
張大叔在抽一種精緻的菸葉,不象幽州的菸葉那麼沖鼻子,他笑眯眯的看著我:“去南方做什麼?”
我認真的道:“從軍!”
商隊裡的人臉色都一變,我這才想起不該說這兩個字,便低聲道:“我是漢人啊,親人都在南方。”
商隊的氣氛還是有點緊張,張大叔慢悠悠的說:“我們做生意的人,可不敢帶你這孩子走。”他疑惑的看看我的身量,與姜家村的少年相比,我明顯的是外鄉人。
我道:“大叔,您帶上我吧。我能趕馬,燒飯,打獵,我還能辨別方向,能區分毒草和野菜。我什麼活都能做,不會成為您的累贅的。”我又補充了一句:“我從幽州逃難到這裡的,我不怕吃苦。”
張大叔一拳打到我肩膀上,“嘖嘖”點頭:“今年多少歲了?”
“十四。”
“好小子,身子骨很壯實啊。不看你的模樣,還以為十八歲了呢。”
張大叔沒有答應我,但他免費請我吃了頓飯。我鬱悶的躺在馬隊附近的草坪上,思考著怎麼才能讓大叔帶我去南方。忽聽耳邊有人輕笑,是個清秀的少年。我見過,知道他是張大叔的兒子,只是第一次這麼近看見他,才發現他好生清秀。少年坐在我旁邊的土塊上,正好捉住一隻蛐蛐,用草根挑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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