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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儒家學派的鼻祖孔子、亞聖孟子,就已為後人作出榜樣。戰國時孟子和齊宣王的一則談話,反映了孟子評價歷史人物所遵循的標準:“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臣弒君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孟子·梁惠王下》)孟子認為,如果君王殘暴,臣下不僅可以背叛他,而且可以誅殺他,取而代之。因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孟子·盡心下》)。春秋時,孔子的兩位學生子路、子貢曾就管仲的評價問題提出疑問,而孔子都明確做了回答:“子路曰:‘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子貢曰:‘管仲非仁者與?桓公殺公子糾,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論語·憲問》)以上二則文字用白話文來說即是:子路說:“齊桓公殺了公子糾,召忽——公子糾的師傅因而自殺,管仲——公子糾的另一師傅卻不殉死。”接著問:“管仲不是有仁德吧?”孔子答道:“齊桓公多次主持諸侯之間的盟會,結束了戰爭,都是管仲的力量。這就是管仲的仁德,這就是管仲的仁德。”子貢問道:“管仲不是仁人吧?桓公殺了公子糾,他不僅不殉難,反而去輔佐他。”孔子答道:“管仲輔佐桓公,稱霸諸侯,匡正天下,人民至今還受到他的好處。假如沒有管仲,我們都會披散著頭髮,衣襟向左邊開——淪為落後民族了。他難道要像普通人那樣守著小節小義,在山溝中自殺而還沒有人知道嗎?”由此可見,孔子、孟子都是以是否有利於天下(國家)、百姓為標準來評價歷史人物的。已有著名學者指出:“孔子所稱許的仁人有數種型別。”“都是從大處、特別是人民和國家的利益著眼。這樣仁的尺度在封建社會中是很高的,也是正確的。”(高亨:《孔子思想三論》,《哲學研究》1962年第1期)“孔子認為管仲縱是‘有反坫’有‘三歸’,卻幫助齊桓公使天下有一個較長期的(齊桓公在位43年)、較安定的局面,這是大有益於大眾的事,而這就是仁德。”“依孔子意見,誰能夠使天下安定,保護大多數人的生命,就可以許他為仁。”(楊伯峻:《試論孔子》,見楊伯峻:《論語譯註》,中華書局,1980年,第17頁)孔孟的以上看法無疑是中肯的。他們都不贊成愚忠。孔子說:“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論語·八佾》)君主以禮待臣,是臣下對他盡忠的前提條件。孟子說:“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孟子·離婁下》)這可以說是孔孟評價歷史人物的重要思想基礎。愚忠是宋明理學家鼓吹出來的,什麼“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成為我國封建社會後期縛束人們思想的封建道德。已有學者尖銳指出:“宋明理學家崛起,自謂得孔孟道統,實際上是篡改了孔孟之道的新儒家,後世封建道德的罪惡多是這班人所為。”(趙光賢:《先秦儒家思想的幾個特點》,《天津社會科學》1982年第3期)“南宋以降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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