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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對於陳泊橋來說不重要,不願贅述,很牽強地解釋:“我忘記看電視了。”
“是麼,忘看電視了,”陳泊橋重複章決的話,又像是隨口跟章決開玩笑道,“記性怎麼變得這麼差。”
但陳泊橋的語氣中一點笑意都沒有,章決聽著,愣了愣,胸口湧起一些很微弱的隱痛。
他感覺到陳泊橋不高興了,但其實他並沒有陳泊橋的聯絡方式,即使守著新聞臺看見了陳泊橋宣告無罪的訊息,也沒辦法去直接跟他道喜。
但陳泊橋不高興了。章決就對陳泊橋說:“對不起。”
“最近有點忙,”章決又說,“我不是故意的。”
本來還想說以後一定都看,但好像有些不吉利,便及時地剎住了車,沒有說出來。
“對不起。”章決腦袋不停使喚,又說了一次,話音落了才意識到已經道過一次歉了。
陳泊橋那頭很安靜,過了一陣子,章決眼睛又無法對焦了,眼皮重得抬不起來,方聽見陳泊橋說:“你想多了。”
“我沒怪你。”陳泊橋又說。
每一次聽見陳泊橋的聲音,章決的精神就會向會像迴光返照一眼迅速地變好,如同把明天的精力預支了出來,大腦突然清明很多。
他陡然想起裴述和他通的兩個電話。
裴述說陳泊橋出獄後,不會立刻聯絡他,就變得有些擔心,主動岔開了話題,開口問陳泊橋:“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不好。”
“不要緊,”陳泊橋說,語氣摻著讓章決安定的磁性,他低聲說,“沒什麼不好的,以後給你打電話你接就行了。”
章決說好,想到自己這幾天睡得多,怕錯過陳泊橋電話,又連忙說:“不過我這幾天……不一定可以及時接到。”
陳泊橋頓了頓說:“沒關係。”又說:“我可以多打幾遍。”
陳泊橋的聲音經過電磁傳播的壓縮後有些失真,仍舊很好聽,讓章決很捨不得,也放不下。
但他透支來的精力很快告罄了,他變回了那個昏沉的睜不開眼的章決,只能調動了全身還剩下的精力,把它們集中在耳朵上,聽著大洋彼岸的陳泊橋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起,伏,起,伏。
章決抓緊手機,意識隨著秒針轉動,逐漸遠離。
忽然間,他好像又聽到陳泊橋問他:“從哪裡找到的t促分化劑?”
但章決太困了,還能聽見陳泊橋的聲音,卻無法思考,也不能開口回答了,他閉著眼睛,沒說話,陳泊橋好像很輕地嘆了一口氣,也或許還是呼吸。
不過直至章決徹底入睡,陳泊橋都沒有掛下電話。
章決做了個關於回憶的夢,夢見了真實發生過的事。
harr在森那雪山上看見他點的第五盞長明燈上的名字的那一天,在他們下山的路上,風颳的很猛,把雪屑揚在空中。
harr對他說了一句話。說第一遍時,章決沒聽清,harr重複了一次,說得大聲了一些。
他說:“章決,你居然這麼俗——居然喜歡陳泊橋。”
所有人都前仆後繼地喜歡陳泊橋,harr還以為章決是例外。
章決沒有回答,因為回答不了。他也不想這麼庸俗,和別人一樣,對陳泊橋產生大同小異的誕罔的幻想。
可是能試的他都試過了,最後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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