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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進學校的。”
陳泊橋和他交握著的手突然動了一下。
“十歲。”陳泊橋若有所思地重複。
章決不知道陳泊橋為什麼要重複他入學的年紀,就問陳泊橋:“怎麼了?”
陳泊橋搖了搖頭,將背往後靠。
章決感到身下的床墊輕輕震了震,便見陳泊橋重新躺了下來。
暗淡的燈光使陳泊橋的五官看起來更加深刻,他偏過臉,看著章決,他的嘴唇稍有些薄,唇角微微勾著,眼睛很亮,眼神專注。
陳泊橋靠得太近,神色太曖昧,可是又好像什麼都不打算做,讓章決惶然失措,口乾舌燥。
“章決。”他叫章決名字。
“嗯?”章決知道自己樣子很呆,但是控制不好。
“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父母感情不好的傳聞。”陳泊橋說。
章決確實有所耳聞,便遲疑地點了點頭。所有對陳泊橋有點了解的人,應該都知道,陳兆言在陳泊橋出生後沒多久,就把他的夫人和陳泊橋送到了歐洲,一年不見幾面。
“確實不怎麼樣。”陳泊橋說。
他垂著眼,把玩章決的手,不帶感情地敘述自己家裡的私事:“一見面就吵。”
說到這裡,陳泊橋突然笑了笑,他抬起手,碰了一下章決的臉,說:“我參軍的原因會讓你失望。”
“因為……”他眼睛沒什麼焦距地看著不遠的地方,像在回想,“我和母親相處的時間,比和父親長很多。
“母親走的時候我十九歲,剛從羅什畢業。
“我看到亞聯盟的徵兵廣告,本來也不是那麼想去。但和父親一提,他反對得很激烈。
“——所以我回亞聯盟考了軍校。”
他問章決:“是不是很蠢。”
“不過入伍之後,”他又說,“我沒後悔過。”
章決看著陳泊橋,慢慢眨了幾下眼睛,評價:“有點叛逆。”
陳泊橋又笑了,他說:“章決,你真是不會說話。”
但章決知道陳泊橋沒生氣。
章決看他半天,又不經大腦地問:“陳泊橋,裴述知道這個嗎?”
陳泊橋看了章決一眼,緊緊抓住章決的手,把章決拉進懷裡。
他的手心好似有一層薄汗,不再那麼幹燥,貼著章決的耳朵,有些兇狠地說:“裴述知不知道關你什麼事。”
章決聽他這麼一問,訥訥不知回什麼。
但沒過多久,陳泊橋又在章決耳邊道:“當然不知道。”
“我跟他說這個幹什麼。”他說。
他的手臂橫在章決胸口,章決抱著他。
靜了片刻,陳泊橋問章決:“你明天有什麼打算?”
“去遊輪要停的碼頭熟悉路線,”章決說,“你想一起去嗎?”
“不了,”陳泊橋說,“我在安全屋待著吧。”
章決隱約有種猜測,陳泊橋明天會和裴述聯絡,討論自己不方便聽的東西。自從裴述和陳泊橋聯絡之後,一切就變得十分順利,好像抵達北美和新獨立國,成了很簡單的事。而章決的計劃,已經無關緊要了。
章決不知道現在的確切時間,看窗簾縫隙間的顏色,應該是晚上了。不知不覺,在曼谷的日子又過去一天,好像做了很多事,但正事一件沒做。
章決甚至沒有去查閱亞聯盟的任何新聞,沒了解對陳泊橋的搜查動向,只是簡單地跟陳泊橋約了一次會。
陳泊橋的手動了動,隔著被子,搭在章決的腰,看著章決的眼睛,章決會意地過去吻他。
短暫又纏綿地接了斷續的吻,章決還是很不踏實,便支吾著地和陳泊橋確認:“你要是有什麼變動,就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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