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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雖然沒有意識到,可是分析當時我的心理,我真想去見一見那個有一張不倒翁臉的酒吧侍者。
&ldo;哎呀,真少見啊。您好久沒來了,大家都在唸叨您呢!&rdo;
侍者很殷勤,他態度不卑,總是那樣彬彬有禮。在他面前,我真象個野人,因而感到很慚愧。但使我這個闖蕩江湖、早已把慚傀置諸腦後的人重新想起慚愧二字意義,就是這位侍者。
&ldo;用句笨話說,我是&l;窮人沒閒空&r;啊!&rdo;
&ldo;那不是挺好嗎?&rdo;
&ldo;不能那麼說。我自己可能挺好,但要一窮忙,準是因為哪裡發生了殺人案伴。&rdo;
我站在櫃檯邊,巡視了一下大廳。儘管侍者是我的好友,但如果給人看到我是來向他討教的,那未免也不大光彩。
&ldo;今晚,還沒有看到有什麼熟人呢!&rdo;
&ldo;是嗎?那麼,酒回頭再喝,我先跟你說句話怎麼樣?對,咱們到沙發那邊去談!&rdo;
&ldo;可是我……&rdo;
&ldo;那好辦。如果你覺得不裝個樣子就不好看的話,你就提只桶過來,怎麼樣?&rdo;
我這麼半開玩笑似地一說,侍者當真提著桶和拿著抹布過來了,使我吃了一驚。但是,由於他按規矩辦事考慮自己不是顧客而不能坐到沙發上來,這使我不大高興。
&ldo;您想說什麼?&rdo;
我想,最好在那幫熟人沒來以前把話說完,於是便很快把重岡被殺和調查的經過都講給他聽了。我本來想條理清晰地講一下。但侍者卻常在沒說清楚的地方插話提問,他提問時也是非常有禮貌的。三個女招待正在遠處桌子上疊餐巾。我們倆的說話聲被黑絨窗簾吸收掉了,酒吧間內部仍舊很靜,而且靜得好象使人不相信牆外沸騰著的城市有什麼喧囂。
&ldo;……那可不行。我不在自己習慣的地方,總是心神不定,無法思考問題。&rdo;
&ldo;行嘛!&rdo;
於是侍者提起桶,我空著手回到了櫃檯邊。
&ldo;喝紫羅蘭甜香汽酒吧?&rdo;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同時仲出了六個指頭。侍者把六個擦得乾乾淨淨的玻璃杯排好,在攪混器裡先倒入杜松子酒打底,再放入冰塊和紫色甜酒,然後,靈巧地攪動著。我也曾把攪混器拿來試搖過一次,但可能由於我根本就笨,總不能搖得象他那樣靈巧,做出來的雞尾酒,味道淡薄而且不好喝。
侍者閉著眠睛嘎嘎地搖著,神色很象劍聖悟道。他上班前冼澡時刮過的鬍子好象又要長出來似的,從兩頰到下巴全是青的。
突然,手的動作停了下來,開始向杯子裡注入紫色的液體。這種飲料女人能否喝,姑切不論,紫羅蘭甜香汽酒可不是大男子漢喝的酒。我喝著這種東西,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在工作時我是絕對禁酒的。我一直想,至少自己訂的戒律自己應該遵守,藉此使我這個坐活散漫的男人有點丈夫氣概才好。
侍者把飲料倒進第四個杯子時,攪混器裡已經空了,把配合量弄錯,對他來說這是很少見的馬虎。
&ldo;哎呀,怎麼啦?&rdo;
&ldo;這個,這個,這是我乾的……我只顧想事了。&rdo;
但是,從酒保那明亮的眼神來看,並不是他因為一時走神而弄錯的。肯定是他出於某種考慮而只調了四杯。我正想追問他在想什麼事情時,他比我先開了口。
&ldo;謎解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