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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章中 妙筆生花、極盡悽婉的痛陳了此番衛家的損失,直指戎人陰毒卑劣,簡直令人髮指!
他不但用悲涼無比的措辭描述了嫡親侄兒衛鄭雅之死對於敬平公府上下的打擊、以及從文人角度深刻惋惜一位名士的無辜隕落,更提到宋含、宋端乃是聖旨褒獎過的人,戎人此舉,無異於挑釁大魏威嚴!
當然,在奏章最後,衛煥不忘記寫上,關於所謂鳳州庶民攔轎告狀之事,恐怕也是戎人所為,目的還是要就州北大捷進行報復。
不然,戎人放著滿鳳州的樓閣不燒,做什麼要費手腳跑到知本堂的祖宅裡去下手?
這正是證明了庶民告狀從頭到尾都是戎人的陰謀,卻被司徒衛崎當機立斷予以杖斃,所以惱羞成怒的戎人……就燒了衛崎的祖宅!
衛煥親自捉筆、同為海內名士但論實力更在衛鄭雅之上的衛師古耗費數個時辰潤色修改,使得這封奏章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了一個為了守土衛疆、不惜與戎人勢不兩立卻遭遇戎人惡毒無恥報復、從而慘遭屠戮謀害的家族那無盡的悲憤悽楚……
將最終確定下來的奏章仔細閱過,衛煥真心實意的擊節而贊:“永世此奏,若不能打動聖上,除非這天下再無能令聖上動容之言!”
衛師古淡然而笑,道:“閥主先前之奏已十分完備,我不過錦上添花便罷了。”
兩人彼此恭維了一番,衛煥叫進心腹,命其速速快馬呈報帝都。送走奏章,衛煥面色卻又沉了下來,嘆道:“長嬴的婚事……”
“惟今之計。”衛師古不但是海內名士、衛長風與衛高川的師傅,實際上也是衛煥的智囊,衛煥與他相交多年,彼此都十分信任,如今衛煥更是以私事相詢,衛師古沉吟片刻,便道,“還是隻能等沈家人到了再作決定,若沈家不豫,依我之見,為三小姐好,這門婚事退了也罷……到底,閥主與老夫人只此一嫡出孫女,與其嫁得高門卻落在旁人之手,還不如許與忠厚卻清貧之人,護於翼下,亦能常常得見。”
“我何嘗不知若沈家對長嬴心懷猜疑,即使勉強接了她過門,往後怕也未必能有好結果?”衛煥拈著花白的鬚髯,沉聲道,“只是他們祖母說的也是可憐:這孩子的確清清白白,這回之所以落下把柄,也全是為了護住她弟弟!從前我總覺得這孩子性情太過跳脫,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行狀。只不過鄭鴻身子弱,長媳好容易有了這雙子女,格外嬌寵些,他們祖母又護得緊,我也無暇多管……”
“這一次若非她多年來堅持習武,不但她自己,高川與長風,沒有一個能逃得出來!而且衛新詠之約,生死不明,她竟然有勇氣冒充長風前去!如此看來我竟也看走了眼,小瞧了這孫女,衝著她這份護弟之心,我實在不忍叫她回來之後還要委屈了!”
衛師古思索片刻,還是搖頭:“閥主奏章中雖然為其分辯,然而這次的奏章裡要稟告的事兒太多,這不過是小事……未必能夠引起注意。咱們如今不在帝都,也沒法控制輿論!最緊要的是,這孩子人還沒到帝都,和她有關的謠言已經鋪天蓋地,即使闢謠,也已被議論紛紛過了。大家閨秀這樣被掛在街頭巷尾的人口中談說,總歸……沈藏鋒在沈家地位又非同一般!”
衛煥沉默良久,澀然道:“罷了,沈家若是因此不滿,他們願意勉強接這孩子過門,我卻不想結這門親了。如你所言,尋個其他人家的遠支旁出,令其遷移到鳳州來……就護這孩子在鳳州一輩子罷!除了聯姻也不是就不能繼續交好沈家了。”
“族中耆老那邊……”衛長嬴現下聲名狼狽,這關係到整個族裡的聲譽,不是衛煥和宋老夫人說了就能算的,這種情況族中耆老都會要求處置衛長嬴,以正家風的。
“他們還有心思管這個?敬平公世子都死於戎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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