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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過旋轉門走進大廳，裡面的氣氛跟我就讀的建於戰前的大學講堂非常類似。大理石地板已經略微磨損，只有腳踩下去的地方好像罩著土塵似的凹陷下去。室內的空氣有一種沉重的時代感，可能是噴漆的牆壁長年來吸取的濕氣所造成。

左邊的大廳裡擺著老舊的、感覺還相當不錯的黑皮革沙發，約有一半坐了人，大部分都是中年以上的男女。我大概是現場最年輕的人吧?我坐在可以看到連線挑空二樓的階梯沙發上，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但是我要先去習慣那個地點的空氣，這是男妓工作中很重要的一步。

二

到了約定的十點，那個女人從樓梯的中央走下來，是一個纖瘦高挑的人。

她將長度均一的頭髮自然地盤起來，露出寬廣的額頭。三宅一生設計的黑色縐折衣就像舞臺裝一樣，而讓人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那優美的儀態了。她走到樓梯中段時停下腳步，挺起胸膛，環視著四周，彷佛要把整個大廳都盡收眼底一般。一看到我，就輕輕地點點她那尖尖的下巴。我從沙發上站起來，等著她走過來。

當我們之間距離二公尺遠的時候，我看到她的上臂像體育選手般充滿了肌肉。

&ldo;坐下來。你就是御堂小姐那邊來的男孩子吧?&rdo;

我站著輕輕地低下頭。

&ldo;我叫阿領，請多指教。我該如何稱呼您呢?&rdo;

她快速地將我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然後依然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只有嘴角微微漾起笑意說。

&ldo;我的本名是什麼無所謂，奈美子&iddot;舒密特。但是請你不要叫我舒密特小姐。坐吧。&rdo;

我配合奈美子小姐的時機坐回沙發上。她那雙交疊在桌上的手，像從事肉體勞動的男性一樣堅硬粗厚。

&ldo;我聽御堂小姐說，你是最近她最推薦的人選，阿領，你有什麼特別的技術嗎?&rdo;

我想了想，可是我好像沒有什麼堪稱特技的手法。阿東口中的&ldo;普通&rdo;或者總是對毫無意義的事情感到迷惘的習慣並不能算是特技。

&ldo;好像沒有。會不會是御堂小姐搞錯了?&rdo;

&ldo;可是我聽說你以時間最短的記錄，成為高階層級的男孩子。&rdo;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看來御堂靜香在私底下是相當吹捧我的。要說她是為自己的生意著想，那也真的不過是這樣罷了。

&ldo;是不是真如此只要試試就知道了，我們到房裡去吧?我已經備好了冰過的香檳。明天是我的生日，你知道我幾歲嗎?&rdo;

從事男妓的工作，隨時隨地都要遇到猜年齡的遊戲。奈美子小姐看起來大概四十初頭，但是我刻意減掉五歲回答道。

&ldo;三十六歲吧?生日快樂。&rdo;

&ldo;謝謝。儘管你說的是客套話，我還是很高興。明天我就四十五歲了。或許跟你說什麼都無法理解，不過我覺得四十歲是一個非常好的年齡。&rdo;

奈美子小姐很得意似的說完，保持著彷佛被人用線繩吊起來似的端正姿勢從沙發上站起來。

三

房間是用兩間客房打通而成的套房。一進門立刻映入眼簾的是中庭的綠意，從腰部的高度開到天花板的窗戶大開著，一到夜晚變得更加涼爽的風就會吹進屋內來。前面的房間裡擺設著鋪著布的傢俱，桌旁的籃子裡有一瓶香檳斜放在冰桶中。放在房間角落的立燈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只能隱約看到床罩一角的臥室，燈光是熄滅的。

奈美子小姐坐到沙發上。她的背像板子一樣挺直，完全沒有碰到椅背。我將香檳倒進杯子裡遞給她，身為一個酒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