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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醋缸變的啊?」佟深氣得頭頂冒煙,「見個男人都是你情敵?」
章平張嘴想反駁,到底沒出聲。
不多時,管家上來說人找到了,在車裡睡了一夜。
佟深拔腿往下面沖,樓梯都不走,撐著扶手直接往下一層跳,毛毯落下來鋪滿一地。
「……深哥!」章平條件反射喊了一聲,旁邊管家被嚇得腿軟,差點兒直接跪地上。
腳落到一樓,佟深反而不會走路了,雙腿跟灌了鉛似的,拔都拔不起來。
塗嘉致站在門廳處,嘴唇發白,脖子和臉卻有點不正常的紅。
他臂彎裡抱著一件外套,目光淡淡地掃過來。
佟深認出那是自己的外套,腦子裡電光火石之間閃過什麼。
他嗓子發乾,踟躕地往前蹭了半步。
「小佟先生,」一個阿姨站在塗嘉致身側,憂心忡忡地開口,「這孩子好像燒得厲害,要不要叫醫生上門看看?」
「看。」佟深連忙說,「我這就帶他去醫院。」
找到藉口,他的腿才終於有力氣。
走向塗嘉致的短短几秒中,他忽然抓到了先前閃過腦海的那點兒波瀾——他的外套兜裡還裝著昨晚付完款後的帳單。
……他昨晚在一家gay吧。
第10章
塗嘉致眼底一片黑青,肉眼可見休息得十分糟糕,輸液時沾到床便很快昏睡過去。
單人病房裡有柔軟的沙發,佟深自己也腦殼疼,但他破天荒沒犯懶,兢兢業業坐在硬邦邦的木椅上,撐著眼皮數點滴。
腦子裡還在糾結外套兜裡那張帳單。
趁塗嘉致睡著,他剛剛特地檢查過了,並沒找到帳單,但他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昨晚確實順手揣在了兜裡。
……難道是中途掉在哪兒了?還是被塗嘉致看到後扔了?
其實他原本沒必要這麼惴惴不安,帳單上只有酒吧的名字,除非是經常泡吧的圈內人,否則誰知道那是個gay吧?
就連佟深自己也是跟章平在一起之後才知道的,往常他都不去那類地方,畢竟以他的資質,從來只有別人上趕著舔他的,用不著他去獵艷,倘若要喝酒,那些酒也無法入他的眼。
可他承擔不起那種風險。
同齡直男已經算成熟,卻仍然有大部分無法接受男同性戀,極端偏激的甚至會當面嘲諷或指著鼻子罵,更何況塗嘉致還是個青春期小孩兒,真犯起渾來不知道能做出什麼。
別的還好,就怕塗嘉致知道以後會拒絕被他照顧……那他怎麼向舒柏交代?
輸完液塗嘉致仍在沉睡,他一刻不醒,佟深心裡就一直懸著。
這麼膽戰心驚地過了一上午,中途章平來過幾次電話,佟深情緒煩躁不想接,回了個訊息後直接關機。
到中午,塗嘉致終於醒過來,是被餓的。
他從昨天午飯之後就沒吃過任何東西,這會兒肚子咕咕直叫。
「餓了吧?」聽見動靜,佟深殷勤地湊過去,「想吃什麼?」
塗嘉致搖頭:「沒胃口。」
「怎麼會沒胃口啊?」佟深指指他的肚子,「我都聽見響了。」
「胃裡餓了,嘴不想吃。」塗嘉致瞥他一眼,聲音裡帶著啞,「舌根發苦。」
「啊……」佟深撓頭,「那、那……」
「我回去煮點粥吧。」塗嘉致下了床,蹲在地上穿鞋,再起來時眼前發黑。
「怎麼了?」見他好像站不穩,佟深伸手去扶,「頭暈?」
「別……」塗嘉致推開他,難堪地乾嚥了一下,「別挨我,我昨天打掃清潔……沒洗澡。」
「我又不嫌你。」佟深強硬地將他手臂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