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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肯德基不遠就是大馬路,路邊一溜私家車裡,有一輛騷包的明黃色跑車極其奪目,好幾個圍觀群眾站在旁邊拍照。
塗嘉致瞄了眼佟深吊兒郎當的背影,心裡隱約有所猜測。
果然,下一秒佟深就掏出鑰匙,跑車應聲閃了兩下大燈。
塗嘉致默不作聲地跟著他上車,趁他開車注意不到這邊的時候,偷偷地側眸打量他。
——相當張揚,也相當好看的一個人。
佟深有一雙偏長的桃花眼,頭髮染成楓葉紅,左耳戴了枚星形金色耳釘,穿著酒紅色的絲質深v襯衣和黑色牛仔褲,整個人肩寬頸直腰細腿長,面板白瓷似的惹眼。
他身上這搭配換誰來都是災難,於他卻是錦上添花。
剛才一進肯德基,幾乎所有人都在注視他。
塗嘉致從接到電話再到走近他面前,整個過程感覺自己腳趾蜷縮頭皮發麻,以前在學校國旗下講話時都沒這麼緊張。
「你哥都跟你說過了吧?他工作外派出國了,之後你就安心住在我那兒,生活費什麼的別操心,你哥會按時打給我。」
說完,佟深覺得這程度強調得不夠,繼續補充道:「反正錢的事兒你千萬別在意,深哥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你想買飛機都行,不差吃飯這點兒。少年人長身體,一天干他十大碗也沒毛病,千萬別不好意思啊。」
之前舒柏特地囑咐過,說他這表弟少年老成,因為從小家裡窮,骨子裡還有點自卑,加上脾氣又倔,有段時間缺生活費他也不開口,硬是一天一個饅頭地撐了一個多月,放假回家人都瘦成骷髏。
佟深欠了舒柏一個天大的人情,賠半條命都不夠還的,好不容易能為對方做點事,他生怕自己不夠周到沒把這小表弟照顧好,到時候無顏面對好友。
所以從今天起,塗嘉致就是他心尖兒上最最要緊的祖宗。
「現在時間還早,咱先回去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一會兒再出來吃飯,然後給你買幾身衣服。」說著,佟深一拍方向盤,「哦,對,還得買點文具什麼的——你們幾號開學?」
「九月一號。」塗嘉致說,「還有兩天。」
「兩天?」佟深嘖了聲,「怎麼不早點過來,搞得時間這麼緊?」
「我媽生病了,想多陪她幾天。」
「哦,對,你媽生病,那是應該陪陪。」佟深連忙說,「沒事,那邊你也別擔心,趕明兒我請個護工過去照顧。」
「不用,我大姨在照顧。」
塗嘉致的大姨就是舒柏的親媽,那倆姐妹是對雙胞胎,關係好得像一個人。
自從塗嘉致父親去世,他的母親也染上重病,小孩兒從初中開始就一直在舒柏家裡寄宿,兩人雖說是表兄弟,實際和親兄弟也沒差。
大概是受家境影響,塗嘉致十分早慧,除了性格有些沉默寡言,別的地方挑不出毛病。
據舒柏說,其實初中三年塗嘉致都沒花家裡什麼錢,他自己白天上學晚上偷偷打工,省吃儉用的,還能給母親補貼醫療費。
中考後塗嘉致被央寧市最好的第一中學錄取,但是學校離家遠,他想留在家裡照顧母親,本來不願意過來讀書,是舒柏再三承諾,騙他說自己外派出國年薪百萬,輕輕鬆鬆就能養得起他,才讓這小孩兒鬆了口。
「你和你哥的性子還挺像,都不喜歡麻煩人。」佟深笑道,「不過你完全不用跟我客氣,我和你哥……呃,我倆的關係反正比一般的朋友還要好,比親兄弟都好,所以你對我就跟對你哥似的,別拘謹。而且請護工這事兒也是你哥的意思,畢竟你大姨年紀大了,得找個人跟她分擔。」
「好。」一提到大姨,塗嘉致瞬間沒話說,只好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