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戲中人(二)(第1/2 頁)
原來煉魂是如此得殘忍。
“月楓果,一落方有一生。世間生命無不是新老迴圈,想要逆天而為,總得付出代價。
白慧琴的語氣不悲不喜,像是冰冷的打字機,一字一字地敲出最殘忍的話語。
“至於風止蟲,那是我原先就有的,不止是師姐、南宮,白家也是拉穆那貴族之後。”
可笑,連他們的先祖都沒想到,拉穆那的貴族後代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真是天命難違!
“我說這麼多,不過是想和我的大外甥套套近乎。我知道煉魂的最後一步,是需要內力精純的人,你練的恰好是陽功,我想我們可以強強聯合——”
“你是如何得知?”杜金呈並沒有接她的話茬,反而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是他麼?”
“不然呢?”白慧琴勾了勾嘴角,“不然我怎會知道你們來的時間,剛好一網打盡?”
雖然杜金呈沒有說他是誰,可林依典卻知道。
她感覺手指瞬間冰冷,有血液在血管裡緩緩流過。
曲吉。
他是除了林依典以外,渡度門的外人,也和拉穆那有著斬不斷的關係,沒想到,他藏得這麼深,把他們所有人都騙了……
林依典還來不及深想,白慧琴又問道:“你願不願意?”
先禮後兵。
杜金呈,你千萬要說願意啊。
杜金呈緊抿了唇:“我渡度門雖然殺人無數,卻從不殺無辜之人,更何況是嬰孩。恕我杜某不能從命。”
“哦?”伴隨著語調的上揚,白慧琴抬了抬手。
林依典上前一步,將白慧琴的身體儘可能地擋住一些。
然後快速撿起地上的碎片,一個箭步衝到杜金呈的旁邊,將碎片抵上了他的喉嚨。
這場景轉變得太快,在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林依典比杜金呈要矮上一頭多,因此她伸著胳膊抵著瓷片的動作,有些滑稽。
她離杜金呈異常得近,杜金呈都能透過布料感受到她散發的熱氣,杜金呈微微彎了彎嘴角。
林依典努力保持鎮定,對杜金呈吼道:“坐下!不然我殺了你。”
杜金呈攤開了雙手,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林依典揪著他的衣領,調整了一下姿勢,以方便她的動作。
她朗聲道:“我知道,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殺我,但我可以保證,我用盡最後一口氣,也會將瓷片送入杜金呈的咽喉。”
“對於梁夫人來說,你失去了一個兒子,對於白夫人來說,你失去的是得力助手,畢竟,修煉這種功法的雖多,有杜金呈這樣造詣的卻屈指可數。如果你不介意花十餘年來培養下一個,那我也無所謂。”
杜金呈表面上裝出一副懼怕的樣子,實際上心裡美滋滋。
之前聽林依典直呼自己的大名,總覺以下犯上,現在聽來,卻是如此得悅耳。
梁瑩冷哼了一聲。兒子對她來說,還不算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內力。
她苦心經營十多年,逼他學武,一是為了報仇,二是為了煉魂。
白慧琴則往前探了探身:“不至於吧?剛剛都還替夫君求情,怎麼現在就刀劍相向了?”
林依典將瓷片往前懟了一點,尖銳的稜角劃破肌膚,留下一道血痕。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杜金呈對夫人還有價值,夫人自然不會殺他,但我就不同了。生死麵前,情感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句話很對白慧琴的胃口,她笑道:“林姑娘還是這麼識時務。”
血液順著杜金呈的脖子流了下來,癢癢的,他努力壓制眼底的興奮,驚恐地說:“林依典,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