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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也是個頭腦清醒，至少十分正常的中年人。

顧異問他：&ldo;大哥，您是怎麼知道有人死了的?能跟我們詳細講講嗎?&rdo;

常山平時他的眼神兒忽的閃了閃：&ldo;因為我看到了。&rdo;

顧異：&ldo;看到了?看到什麼了?&rdo;

看到了算是怎麼回事兒?是看到行兇現場了，還是看到兇手了，還是看到屍體了，顧異心裡腹誹這人，怎麼報案還跟講故事似的，得先下個鉤子再往後說。

常山答他：&ldo;我看到了屍體。&rdo;

&ldo;屍體?在什麼地方?你認識死者嗎?&rdo;

常山搖搖頭：&ldo;不認識，因為到處都是。&rdo;

顧異放下筆，跟常山微笑。

半個小時之後，顧異終於把常山送走了。

郭毓秀終於把腦袋從辦公桌上拔了出來，長籲一口氣：&ldo;可算是走了。看著挺精神，怎麼腦袋不太正常……&rdo;

這半小時裡，常山把&ldo;好多人死了&rdo;&ldo;我不認識死者&rdo;&ldo;我看到了&rdo;&ldo;到處都是屍體&rdo;&ldo;海晏有個殺人狂&rdo;這幾句話來回說了無數遍，車軲轆似的在眾人的腦袋裡滾了又滾，讓人備受折磨。

顧異揮揮手，帶著股子虛脫勁兒，灌了一大口已經涼掉的開水。

畢竟幹了這麼多年刑偵，也都是基層上來的，腦袋不太正常的見的還少嗎，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常山這個報案沒目標沒線索甚至連門兒都摸不著，彷彿是天馬行空講了個恐怖故事，就算是要查，也沒有著手點，更何況他們也不是瞎的，這&ldo;到處都是&rdo;的屍體，他們誰也沒見著呢。

顧異沒繼續琢磨這事兒，甚至還當做茶餘飯後的閒話跟何易晞講了一遍，何易晞仍舊在折他的小鳥，沒得到什麼訊息，只能靜靜等待，他聽著笑了笑還問了一句：&ldo;平時這種人多嗎?&rdo;

顧異還沒來得及答話，瞧見何易晞手機亮了，他拿起來瞧瞧倏忽皺起了眉，顧異忙問：&ldo;怎麼了?&rdo;

何易晞摸摸下巴：&ldo;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個招魂的單子。&rdo;

顧異對著手機看了一眼：&ldo;喲，還挺遠，明兒我送你。&rdo;

何易晞當然也不跟顧異客氣，笑著點點頭，只等第二天顧異帶著他剛出了小區開上馬路，忽然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兒，險些和身後的電瓶車蹭上。

電瓶車的中年婦女扭頭啐他一口，顧異卻沒工夫跟人家道歉，嘴裡只喊了一聲兒：&ldo;我操!&rdo;

臉色瞬間白的跟牆皮似的，還不住的挪眼睛，何易晞瞧見他這模樣兒奇怪：&ldo;怎麼了?&rdo;

顧異不太確定的抬起手來問：&ldo;大仙兒，就前面路口，那紅綠燈，你瞧見了嗎?&rdo;

何易晞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點點頭：&ldo;看見了。&rdo;

&ldo;除了紅綠燈呢?&rdo;

何易晞皺皺眉：&ldo;沒有了，你看到什麼了?&rdo;

顧異的胳膊落下來猛砸在方向盤上，一聲尖銳的鳴笛：&ldo;操，我看見那上面掛著倆死人!&rdo;

第75章 74

何易晞最終是坐著地鐵走的。

休了五天假的顧支隊長再一次休假了，他不得不休假。

何易晞盯著他進了門，還叮囑他別亂跑，在家裡等自己回來。顧異點點頭，覺得頭痛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