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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異拍拍褲腿站起來：&ldo;你就別去了吧，我跟鍋兒去看看。&rdo;

何易晞有點兒意外，顧異跟膏藥似的天天貼他，居然沒拉他一起，又去看顧異，正好跟顧異對個眼神兒，顧異就好像知道他要問什麼：&ldo;你就在這兒呆著吧，細皮嫩肉的讓雨淋壞了。&rdo;

唐鏡一聽樂，跟何易晞說：&ldo;何專家，您也有婦女同志待遇呢。&rdo;

何易晞臉兒黑黑，再看看顧異，轉轉杯子沒吭聲兒。

外面這雨下的再大，也禁不住圍觀群眾湊熱鬧的熱情，穿著拖鞋舉著傘圍著警戒線外邊兒看，血水混著雨水一股股的往下水道里流，顧異跟郭毓秀套著個雨衣站在屍首旁邊兒瞧，雨聲兒大的說話都困難，顧異沖一邊兒分局同志吼：&ldo;是自殺嗎?&rdo;

分局同志睜不開眼：&ldo;是!家裡沒人兒，自個兒跳下來的!&rdo;

顧異轉一圈兒，看見趙晨脖子歪著，趴在地上，大概是腦袋先著得地，當場去世，流了些血也被雨水一塊兒帶走了，痕檢配合著法醫把趙晨翻過來，顧異突然皺了皺眉。

趙晨穿著件居家服，套著拖鞋，頭髮散落被水一縷一縷的黏在地上，眼睛瞪得極大，表情卻很驚恐，一大片的血跡從腹部蔓延開，浸濕了居家服，卻沒有被雨水沖走。

更奇怪的是，周圍的人好像壓根兒沒看到趙晨腹部有血似的，開始搬動趙晨，顧異扯扯郭毓秀：&ldo;哎鍋兒，你瞧瞧趙晨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嗎?&rdo;

郭毓秀明顯楞了一下，又眯著眼仔細看趙晨的身子：&ldo;有個小豬佩奇。&rdo;

顧異抽他，仰頭往樓上望去。

王茹死後，趙晨搬了家，小兒子被爺爺奶奶帶回去看了，自己獨居，他那層的窗戶還開著，天氣忽明忽暗，只能看見一個黑洞大張，恍恍惚惚似乎有個人頭探了出來，圓圓的小小的，扎著兩個麻花辮兒。

顧異腳下又滑了一下，被郭毓秀扶住了：&ldo;顧隊，您這朵嬌花兒是讓雨淋蔫了嗎?&rdo;

顧異跟他逗：&ldo;我這是讓生活的悲劇壓彎了腰。&rdo;

&ldo;顧隊，你說，&rdo;郭毓秀看著趙晨被抬走，地面兒上依稀的血跡都被大雨給沖走了，要不是這兒的人群，這兒的警戒線，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ldo;這算是遲來的正義嗎?&rdo;

這一問就跟拷打在顧異的靈魂上一樣，充滿內涵發人深省，顧異一臉的深沉，撓撓包在雨衣裡的脖子：&ldo;遲到的正義跟墳頭蹦迪有什麼區別?&rdo;

郭毓秀忙豎大拇指：&ldo;深刻。&rdo;

屋外大雨還是沒有個停的跡象，帶起整個海晏市一股子潮味兒，何易晞透著窗戶玻璃往外看，窗外的景兒就跟嵌進毛玻璃裡似的曖昧不清，扭過頭來問顧異：&ldo;你說你看到趙晨腹部有血跡?&rdo;

&ldo;也許大概或許是有吧，畢竟別人兒沒瞧見吶。&rdo;顧異晃手柄搖杆把裡面的遊戲挨個看了一遍，選了個蜘蛛俠準備開擼，還指揮何易晞，&ldo;大仙兒，做飯去啊，我餓了。&rdo;

何易晞垂著頭，好像沒聽見。

&ldo;大仙兒?您秒睡啦?&rdo;顧異一手握著手柄側身去戳何易晞肩膀。周夕一聽見遊戲音樂響起來立刻從臥室裡飛奔而出往顧異身上猛撲，嘴裡還大喊：&ldo;別動我存檔!&rdo;

十斤大肥貓&ldo;喵‐‐&rdo;的一聲就壓在顧異身上了，周朝不明就裡，跟著就撲，二十斤重量壓在顧異背上，差點把他壓成高位截癱，顧異手才伸出去一半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