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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不曉得，我剛才睡過了。這樣吧，這個……

這個牛同志你先睡，休息一下。我估計今晚後半夜會有惡戰，敵軍慣於打夜戰，搞偷襲這一套。&rdo;

&ldo;那是的。牛蛋壺，那你就先睡一會。&rdo;

為了不影響休息的人，說話聲音沒有了，隨著夜幕的來臨將一切吞沒而跟著消失了。夜裡果真又下起雨來，不大，淅淅瀝瀝，打濕在樹葉上、草葉上，被炮彈炸翻的泥土上……向前進和這個班的副班長跟另一名戰士牛蛋壺在最前面的制高點陣地。幾番輪休過後，現在是向前進在警戒，副班長和牛蛋壺抱著槍，蜷伏掩體下，身上覆蓋著樹枝草葉，半睡半醒。

黑夜沉沉，伸手不見五指。

什麼聲音？細雨中還有極其輕微的草葉的碰觸聲。是人，是人的腳步聲，腳步聲從前方正嶺上而來。

敵人來偷襲了。

向前進迅速用腿往後蹬醒了兩人，叫起了他們。兩人輕輕將身上樹枝草葉揭開，進入射擊位置。向前進聽到身旁的戰士牛蛋壺在緊張地呼吸了口氣，向前進低聲說道：&ldo;別緊張，等我開火後你再開火。&rdo;這一刻，有自己人在身邊，他的膽量，他告誡起身邊的戰友來。&ldo;放近了打它小狗日的。&rdo;

他之前是個班長，手下有十多個人，連長和排長教給他指揮作戰的技巧，他懂得在戰鬥中如何分派人手，三三制，一點兩面，一點三面、四面……

進攻時火力壓制，一人突破，或者交替掩護，輪番滾進，防守時集中火力，封鎖前沿……這些戰術手段，他都一一記起來了。現在他鎮定得很，他覺得身邊的牛蛋壺就是他自己的兵，是自己的手下。牛蛋壺其實是個老兵，年紀而且比他這個十七歲的新兵大，但人的個體差異是不同的，他的腎上腺素的分泌可能要多些，雖然也歷經了一個白天的殺敵，但對於突如其來的緊張習慣可能還沒有徹底改過來。

大家靜靜地趴著在掩體內，靜靜地等待著敵人摸過來。前面有一人踩中陷坑，撲倒了下去，弄得前面樹枝嘩啦一聲響。只有二十米了！&ldo;打！&rdo;向前進輕聲說著，率先開火了。

對方猛烈反擊。

&ldo;一班左邊，二班右邊，其他人火力掩護……&rdo;

&ldo;自己人？趕快停火！停火！&rdo;三個防守的人幾乎是同時喊出了這句話。

駁火不到二十秒，戰鬥停止了。

對方疑心還很重，有人大喊問話：&ldo;是不是真的我軍？部隊番號呢？&rdo;

老貓將自己部隊番號說了，又說了第幾連，對方才相信了。

&ldo;各班報告傷亡情況，看有沒有人吃悶虧。&rdo;

不一會兒向前進聽到了前面在報告情況：&ldo;報告排長，一班沒有傷亡，二班沒有傷亡，三班……&rdo;

向前進緊張起來，偏生那邊好久都沒有動靜，這裡三人都呼吸不出了，焦急地等待著。只聽有人哎喲喊了一聲，還伴著有好幾聲嘀咕，糟糕了，只怕傷亡都有。

好久才聽到有人報告：&ldo;三班有人輕傷，子彈擦過肩頭，破了點皮。&rdo;

&ldo;還有沒有傷亡，報告完畢了沒有？說聲話啊。&rdo;

&ldo;是啊是啊……&rdo;

向前進心裡真是好不焦急。

&ldo;報告排長，三班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