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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一口氣，又老遠地看見一個人‐‐虞仲夜恰巧也在國貿談事情，似乎也看見了他。

&ldo;虞叔!&rdo;見虞仲夜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過來，阮寧立得筆直，畢恭畢敬。阮寧比刑鳴還小兩歲，平日裡自然跟著臺裡一些年輕人管虞仲夜叫&ldo;虞叔&rdo;，也基本從沒被搭理過，他料想虞仲夜不認得自己，趕緊自我介紹：&ldo;虞叔，我是新聞評論部的‐‐&rdo;

&ldo;你是刑鳴的助理，阮寧。&rdo;虞仲夜說出阮寧的名字。

被臺長點出了名字簡直不亞於被皇帝臨幸，阮寧受寵若驚，結結巴巴，指了指伏在桌上的刑鳴：&ldo;虞，虞叔……老，老大他喝多了，叫不醒……&rdo;

虞仲夜打斷阮寧：&ldo;這裡沒你的事了。&rdo;

阮寧如釋負重地走了，還沒跨出pub的門就趕緊給女友掛了電話，刑鳴依然半醉不醒地伏在吧檯上，以手捂著胃部，身子蜷成一團。他突然聞到一陣混合著菸草氣息的香水味，然後感到一隻手掌摁住了自己的頭頂。

那隻手出奇的溫柔體恤，停留片刻，那修長手指便插進了他的頭髮裡，揉了揉。

第7章

刑鳴坐上了虞仲夜的黑色賓士，他有點吃驚，以虞仲夜的身家與身份來說，賓士實在是太過低調的車，怎麼著也該是能在長安街逆行的紅旗l5，或者頂配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

&ldo;去哪裡，捎你一程。&rdo;虞仲夜說。

&ldo;老師，能不能去你那兒?&rdo;刑鳴從不否認自己是個機會主義者。所謂機會主義，就是能成王不為寇，就是隻瞻前不顧後，就是哪怕一線生機都得死死攥著，不撒手。

眼下老陳亮著殺器咄咄相逼，虞臺長就是他唯一的生機。

虞仲夜短促地笑了一聲，跟司機老林說，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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