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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人起身，穿上羽絨服。正要合上實驗記錄時，他發現頁邊空白處寫著一行英文。研究內容都是用原子筆認真書寫的，唯獨這行英文使用墨色很淡的鉛筆草草寫就。

heisanreport

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海斯曼報告》‐‐

報紙記者的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5

白宮地下的局勢研究室內，戰時內閣的成員們齊聚一堂。這個沒有窗戶的細長房間被天花板上的螢光燈照得通亮，但充斥在空氣中的陰鬱之氣卻並未消散。

這裡的一切都缺少色彩。紅木會議桌、黑色皮革椅、正襟危坐的高官們的黑西裝‐‐室內所有人和物都是灰暗的，個體的輪廓互相滲透，整個房間彷彿變成了一個生命體，讓人不寒而慄。但身為這個超級大國的首腦、國家人格的體現、最高決策者總統先生，卻顯得異常煩躁。

&ldo;原因找到了嗎?&rdo;上座的萬斯總統將滿腔憤懣投向一字排開的高官們，&ldo;造成這麼大的損失，只可能是我們洩露了情報所致，對吧?&rdo;

看著不敢應聲的閣僚們，萬斯總統指定了回答者。&ldo;我在問你，查理。&rdo;

國家情報總監沃特金斯無奈地從簡報上抬起頭，回答道：&ldo;您說得不錯，私營軍事公司僱員在伊拉克的死亡人數劇增，但過去一週已經恢復到以前的水平。我想可能是我們的反情報對策發揮了作用。&rdo;

&ldo;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敵人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的?&rdo;巴格達的武裝分子為什麼能高效狙擊私營軍事公司的僱員呢?沃特金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這應該不是他的責任。&ldo;對於私營軍事公司的活動，五角大樓可能比情報機構更加清楚。國防部應該掌握了他們的行動計劃，或者是國務院……&rdo;

&ldo;根據調查，我們沒有出任何問題。&rdo;拉蒂默一如既往地皺著眉說。

張伯倫副總統聞言用責備的語氣道：&ldo;中情局是不是低估了伊斯蘭武裝組織的情報收集能力?&rdo;

這種沉悶的會議，本屆政府的這些高官已參加過多次，每次都能敏感地覺察出會議氣氛的微妙變化。張伯倫副總統顯然已經把情報機構拋了出來，讓大家都把過錯歸結到那些傢伙身上。

&ldo;沒這回事。&rdo;出言反駁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中情局局長霍蘭德。他滿頭銀髮，留著小鬍子，身上散發著與情報機構首腦相稱的神秘氣息，&ldo;我們的分析沒有紕漏。&rdo;

&ldo;你如此肯定，有何依據?&rdo;張伯倫質問道。

拉蒂默插話進來：&ldo;這個問題以後再議吧。重要的是，私營軍事公司的傭兵成了煤礦裡的金絲雀。無論他們中死了多少人，民眾都不得而知。可是，如果相同的傷亡發生在美軍身上，輿論就會對政府大加撻伐。現在絕不能讓戰死人數再上升了。&rdo;

霍蘭德勉強點頭，以免毫無意義的爭論持續下去。最後，他怨恨地瞥了眼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緩和政府各部門之間衝突應該是這傢伙的職責。

&ldo;今天會議就到這兒吧?&rdo;總統邊說邊著手整理檔案。

這時總統幕僚長艾卡思道：&ldo;還有國際刑事法院的問題。&rdo;

萬斯輕嘆一聲，問總統首席法律顧問華萊士：&ldo;撤銷簽名的事進行得如何?&rdo;

&ldo;聯合國秘書處拒絕受理我們提出的簽名撤銷請求。&rdo;

萬斯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