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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賣玉的,這是我家祖傳的玉鐲,值一百兩銀子,我把它給你,你去換成銀子就是,以後就別來擺攤了,如何?」
半晌無聲。
那攤販頭子又再接再厲說:「成色很好的,細膩通透,顏色純正,你要不信,你拿去看看,覺得滿意就收了,不滿意再說。」
遲應不懂玉鐲,然而作為現代人,他太懂這種碰瓷套路了,輕嘲:「哦,那你放地上,我來拿。」
「……」
見遲應還一副樂呵樂呵滿不在乎的模樣,攤販心中的怒火陡然炸了,瞬間忘記了這裡是天子腳下,距離皇宮最近的集市,不管不顧就要去搶遲應的攤位。
遲應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勇士膽敢在皇城撒野動手,剛剛還帶著淡淡笑意的神色遽然一冷。
有人幹擾他賺錢!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這些商人的套路,那人直衝他而去,遲應閃身避開,立刻精準無誤抓住那人手腕,輕輕一擰。
那人被甩的撞在攤位上,小推車登時被撞翻,器材碗筷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鍋正好碰到石頭,有了個大劃痕,遲應覺得有點可惜,然而就當他準備反制的時候,攤販卻像被他擰斷手腕似的慘嚎一聲,手鐲掉落在地,摔個粉碎。
「……」
草率了。
遲應立刻鬆手,看向自己的手掌,神色一閃而過一絲厭惡,不由分說拿起手帕擦了擦,再丟到地上。
攤販後退幾步,喘息幾口,得意道:「本來是給你的,你自己摔碎了,那就怪不得咱們,手鐲已經交付給你,那這個攤位,也算是我們買下了。」
這是在太過厚臉皮,周遭滿是譁然,遲應面無表情,耳邊是沈妄沉著聲的「你直接揮手就行,玄鶴他們一直在你旁邊」,就在這時,房樑上有了動靜。
遲應卻搖搖頭,不行,他還得擺攤賺大錢,若是身份露了,以後誰還到他這買東西啊。
可那些攤販卻把他擔憂賺錢的前途當成了退縮,剛剛拿手鐲的人得意洋洋晃悠到他身邊,用腳輕踩剛剛被碰倒的小推車:「好了,你可以滾啦。」
遲應怔住了,好像回到了他十六歲的時候,他最後一次見到他爸,他爸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給你生活費,滾吧。」
他剛剛還算是淡然的神情立刻暗沉了一些。沈妄注意到遲應的異常,也跟著有些愣神,又看到那攤販依舊在旁邊添油加醋,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什麼阿貓阿狗東西,也能當著他的面嘲笑他在乎的人?
這一回互穿的很是時候。
可能已經穿習慣了,遲應失去意識只有一瞬,閉上眼後,整個人晃了一下又重新站住,再一睜眼,神情已經變了。
剎那間,一股肅殺之意席捲街頭,攤販的笑意戛然而止,秋季的風吹在身上已經是涼涼的,就像中了魔咒似的,剛剛還喧囂的集市立刻鴉雀無聲。
「當真是好笑,皇城腳下也敢放肆。」
沈妄冷笑著,輕輕招手,下一刻,屋頂上倏然從天而降了七八個黑衣人,那攤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摁到在地。
「你……」
已經有見多識廣的人認出了這天降人的一身裝扮,不禁瞠目結舌:「行夜樓?」
當世第一刺客組織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玄鶴是最後一個落下的,半跪在沈妄身旁:「參見陛下。」
所有人都怔住了。
沈妄走到那攤販身前,彎下腰,涼涼說:「一百兩是嗎?一百兩就能讓你從這裡滾出去?你可真是太不值錢了。」
「你是……皇帝?」攤販的聲音有些發抖。
「鄙人不才,姓沈名妄,好巧不巧,身居廟堂之上。」沈妄拽住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