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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現在居然不怎麼覺得膈應,反而頗為享受這種由衷的崇拜,以至於遲應喊了他好幾聲他才聽到。
「運動會結束就放學了吧,回去和你說,你那刑部尚書跑來給我說了個事,我覺得很有必要轉告你。」
第9章 沈寂
放學到家後,沈妄叼著一個包子,坐到寫字檯前拿出銅鏡,像以往那樣攤開數學試卷給遲應看,再順手翻開昨天描的半頁字帖,重新拿起筆:「你要說什麼?」
「沈寂是誰?」遲應托腮問,「有大臣和我說什麼他跑了,你字真醜。」
沈妄正艱難描字帖的手一頓,一時愣是沒顧上遲應嘲笑他字醜:「沈寂跑了?」
「嗯,和你一個姓,你兄弟?」
沈妄將筆放下,神色少見的嚴肅:「九皇子穆王,我一個瘋子同胞弟弟,儘快抓回來,這個人不能放在外面。」
遲應挑眉:「瘋子?多瘋?」
「心理扭曲的虐待狂,這些年不知道被他殺了多少人。」
「……」遲應也嚴肅了,立刻開始吩咐著找人。
這放在現代,可不就是殺人犯越獄了,而且還是一個瘋了的殺人犯,指不定鬧出什麼事。
遲應忙不迭招呼著侍從,交代完太監楊新,又重新坐到桌案前,開始質問沈妄:「所以這麼個後患無窮的東西,你怎麼沒殺了?」
沈妄頗為無奈地說:「這是我那多事父皇立的規矩,一人繼位,其他皇子只要不做出例如謀反之類的出格之事,就不能處死。」
……這是什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規矩。
遲應第一次感受到何為「身份背景」帶來的好處,他身為平民老百姓,一時不知該評價什麼,便轉移話題跟沈妄聊了些有的沒的,再把那彷彿永遠批不完的奏摺挨個敷衍了個遍,等到好不容易閒下來,遲應突然覺得不大對勁。
從周圍人對自己的態度就能看出,沈妄估計做太子的時候就頗有目空一切的欠揍氣質,而且囂張完了還真有那本事讓自己肆意橫行,就這麼一個唯恐朝堂不亂的混帳東西,真能老老實實遵循他已故親爹定的腦殘規矩?
不過沈妄既然不想說,遲應也沒那心思自討沒趣去問,他今兒的數學卷子還差兩題沒做——毛筆用的著實不習慣,草稿能直接打一大片。
兩邊的季節月份一樣,現在已經是九月底入秋,夜晚的風摻了幾絲涼意,吹翻了桌案上打著數學草稿的紙張。遲應懶洋洋把寫過的草稿收起來,將銅鏡挪了個位置,剛拿出一張新的紙。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破窗而入。
窗戶被人不輕不重的推開,本微弱的風直接猛然灌進來,將蠟燭吹滅,一道黑影印在地上。
這動靜和上次遇刺簡直像了個十有八九,遲應被壓軸題卡的正心躁,突遭險境,第一反應不是被嚇到,而是被煩到。
這到底是什麼狗屁皇宮,怎麼刺客到這的頻率就跟回自己家一樣?
然而他繃著神經轉過頭,就著月光看清刺客的模樣,居然略有些令他錯愕。
這刺客壓根沒有半點刺客的樣子,沒蒙面也沒蒙頭,反倒是一身頗為華貴的暗紅色廣袖長袍,不過不大合身,像是臨時不知道從哪個富家公子身上強搶下來的。
其人神色悠閒,彷彿只是逛街後閒著無聊,湊巧來了興致翻了個窗。若不是這人袖口處綁了一層紗布,隱約能看到些光亮,大概是藏了刀,不然遲應都快以為這人是要來找他喝茶。
「我的哥哥,好久不見啊。」刺客靠窗仰著頭輕笑,語調拖長,尾音卻是上揚的,給人一種懶惰又囂張的感覺,「你的皇弟可想你了,你看,他才剛越獄,就迫不及待來找你嘍。」
遲應:「……」
縱然遲應性子淡然,此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