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東宮籌謀(一更)(第1/2 頁)
“啪嗒”一聲,細長銀刀上的血滴入了銅盆之中,泛起了圈圈血色漣漪,但未及水面平靜,便有更多的血滴如斷珠般將銅盆裡的水徹底染紅。
白紗被完全鉸開後,裡頭原有好轉卻再次惡化的傷口暴露在外,血肉卷翻,筋骨可見,這場景,縱然是見慣了各種傷創的太醫正,看到之後也不禁眉心一跳。
可他卻並不敢多言,只沉默著為蕭照臨清創敷藥纏紗,其間為血染紅的水換了一盆又一盆,但蕭照臨卻始終一聲不吭。
等太醫正將白紗打了一個結,正欲告退之時,他略抬眼瞥了蕭照臨一眼,見蕭照臨的面色用慘白形容已不能夠,才知,太子殿下原來也非不能感知傷痛的金玉所做。
在太醫正退下後,張叔趕忙上前用浸過冰水的巾帕為蕭照臨細細擦去額上面上的汗珠,滿臉心疼。
“殿下,下次切莫再如此衝動了,即使是要親自去找謝公子,也需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蕭照臨在聽到張叔提及謝不為之時,眼眸才有一動,但卻又緩緩閉上,仍是不言不語。
直到有侍衛請入稟告,蕭照臨才淡淡開口,聲音沙啞,像是從喉頭中硬生生擠出,“可有人招了?”
侍衛一凜,伏跪請罪,“恕屬下無能。”
蕭照臨半掀起眼簾,睨了侍衛一眼,“不愧是潁川庾氏花大代價養出來的狗,都忠心得很,既如此,都砍了送回去吧。”
侍衛只拱手應下,再道:“東宮之中那幾個細作已揪了出來,不知殿下要如何發落。”
蕭照臨冷笑,“他庾氏寧可暴露在東宮裡的細作,再賠上那麼多死士,就為了讓孤不痛快一次,那孤又豈能辜負?”
他另手揉了揉額角,“不必審了,也都砍了,丟到庾氏正門去,只當是孤‘以德報怨’,將他們庾氏的狗全都還了回去。”
侍衛領命便走,身如陣風。
蕭照臨又似想到了什麼,側首問張叔,“昨夜之事,訊息可都封住了?”
張叔連忙應聲,“都按您的吩咐辦妥了。”
語頓,略有遲疑,再道,“只是,陛下與那幾位,應該是瞞不住的。”
蕭照臨斜乜了張叔一眼,“那便不是孤該考慮的了。”
可分明這句話語氣還算得上正常,但下一瞬,蕭照臨卻猛地揚起右手,將案頭玉瓶摔碎,驚得室內侍人皆伏跪垂首,只有張叔在驚詫過後,忙又上前勸阻,“殿下,莫要生氣,身體要緊。”
蕭照臨此時雙眼怒睜,黑眸深沉,凝著地上的那四分五裂的玉瓶,胸膛起伏甚劇,聲似質問,“你說,孤明明已經不追究一次了,他為什麼還要欺瞞孤?”
張叔自然知曉蕭照臨說的是謝不為,也知道了謝不為與孟聿秋之間的關係,他私心其實已是想勸蕭照臨莫要再在意謝不為。
但他也知道,蕭照臨這是根本不可能放下,才會如此生氣。
他在心中暗歎一聲冤孽,又示意室內侍人皆退,才道:“奴雖
不知謝公子心中究竟是何想法,但奴知道,謝公子心中並非沒有殿下,不說從前,只說昨日,謝公子對殿下的心疼在意做不得假,包括這些天來,謝公子幾乎每天都在求見殿下,甚至不惜尋了別的方法,也要見殿下一面,情真至此,殿下也自有判斷。”
蕭照臨面上沉色稍斂,可轉又愈怒,“那他為何還要揹著孤與孟懷君糾纏不清!”
張叔一時啞然,稍忖片刻,斟酌著答道:“無論謝公子與孟相是何關係,但,他們必然不會長久,謝公子不過是一時看不清罷了。”
蕭照臨這才怒色漸平,但卻又另有煩憂,“這庾氏便是拿準了孤抓不到證據,才會如此囂張,竟敢在孤的眼皮底下就對他動手。”
張叔倒是平靜,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