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第1/4 頁)
木材談妥了,其餘的便都算是小頭,自然不在話下。
“若是需要什麼珊瑚珍珠的,只管找我來討。”裴靖衝安晴拍胸脯。
安晴笑:“那先謝過裴公子了!我事先帶了些玩意回來,那些貴重東西一時還用不到,放在家裡店裡心裡頭總有記掛,還是等用時再說吧。”
裴靖點頭,倒在太師椅裡撐著頭看她:“反正我最近左右沒事,乾脆陪你打點店裡,待你漸漸上手了我再功成身退。”
安晴歪頭一笑,覺得十分有趣:“福官啊福官,你怎麼總是這樣願照顧人?”
裴靖笑了,起身走近安晴,俯身與她對視,氣勢逼人:“福官這個名字,我從小便不喜歡,以後莫要再叫了。”
安晴一愣,下意識地從善如流:“你既然那麼厲害,為什麼還要幫我?”
“你當我樂意?”裴靖笑得十分無奈,“母親大人發話,小的豈敢不從?”
“再說,與你一起玩到大,若你真的被騙,我心裡自然也不好受。”
裴靖直起身子,以溫柔寬厚的表情說著刻薄的話:“你從小便傻傻的任由人欺負,哪次不是由我出頭擺平?幫人幫到底,待你生意上路,我也好向娘交差。”
安晴氣:“你再說一次?”
裴靖瀟灑一笑,轉身走了。
把她憋得,有勁沒處使,連灌了半壺茶水,突然撲哧一笑:真是的,跟個小孩子較什麼勁?
她自然沒有裴靖說的那樣不堪,若她真傻,也不可能從沈家堡出來一年,貨物資產全都翻了一番,賺得盆滿缽滿回家。
只是由裴靖這隻地頭蛇領著,她自然省了不少心力體力,便也樂得他帶著熟門熟路地拜山頭砍價錢,建立長期友好合作關係。
幾天下來,安晴不由對他刮目相看。小時候總覺得他貪玩調皮,覺得他油頭滑腦,覺得裴姨寵出了個爛桃。沒想到爛桃經過八年,搖身一變,竟成了蟠桃宴上的奇葩。
此時奇葩站在二樓衝著內院指指點點:“內院連著一條小巷,從那裡開個角門,長工搬貨物便可不由西街的側門入,一旦有個什麼特殊情況,你店裡的女客也少些驚擾。”
安晴樂了:“你倒細心。”
裴靖頭也不回:“天底下就屬你最粗心,連照顧自己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安晴權當他在放屁。
鋪子還在裝修,大到店鋪色調,小到窗欞圖案,安晴樣樣親定,每日累得沾著枕頭就著,嘴角卻一日比一日上揚。
環茵偷偷笑著揶揄她:“小姐就是個勞碌命,非要累得伸出舌頭來才覺得心安!”
安晴也笑,可不是麼。唯有心頭滿滿,才沒有精力去傷春悲秋,觸景傷情。
七年的確能培養許多習慣,但終究抵不過一輩子的時間。她相信,終有一天她回想起那個人那段日子時,會雲淡風輕,彷彿在聽一個故事。
有裴靖為她查缺補漏,鋪子裝修質量自然更上一層樓。
三月廿日,“晴雨不悟”正式開張。
安晴特特發了許多帖子,除了和顧家交好家中的四位小姐,連李老闆也發了一張。
小店開張,懇祈大駕光臨。
店面雖小,勝在不循舊路。原木色的二層小樓,兩層中間以紅色祥雲紋飾做隔斷,遠觀不過是大段紅帶,與同色的斜屋頂相呼應,即大氣又精巧,和周圍一水兒的青瓦灰磚相比,自然是鶴立雞群。
紅色祥雲拱衛著一塊坤店的招牌,晴雨不悟四個大字寫得溫婉柔美。
店內同樣以原木色與紅色為基調,深棕色的展臺上鋪著紅色的桌旗,上以金線密密繡著百合、柿子和靈芝組成的百事如意紋,顯得簡約大方。
裴靖躲在裡屋,從窗縫中向外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