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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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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降綿綿細雨,言家所有人、還有劉文吉,一起撐傘出門送行。看到公主一行浩蕩的車馬,眾人心思各異。
春華戴著幕離遮雨,和其他侍女一起拜別言家人,將公主賜下的禮物贈給言家。到劉文吉身邊時,隔著幕離紗帳,春華飛快地看劉文吉一眼。
劉文吉痴聲:「娘子,待明年三月份我進了長安,我便去找你。」
春華借著將筆墨贈給劉文吉的功夫,將手中一張紙團塞入劉文吉手中。劉文吉詫異時,春華已與其他侍女一起轉身背對了他,只擦肩時留下低低一語:「待妾身走了,劉郎再看。」
劉文吉驚喜地攢緊手,目光湛湛。
侍女們和衛士們忙碌,暮晚搖則從頭到尾沒有露面。
暮晚搖坐在馬車中,開啟一個黑色木匣。這木匣是今日天未亮時,言石生敲開她的門送來的。
木匣中,靜靜躺著一摺子。
暮晚搖開啟摺子,本是漫不經心,卻越看,目光越凝。
摺子上寫的是該如何對付烏蠻勢力。
言石生猜,暮晚搖得罪的,當是蠻族的高層。鑑於烏蠻至今是奴隸制,言石生大膽揣摩,烏蠻有人登王位,暮晚搖得罪的人是烏蠻王。既然得罪烏蠻王,那讓烏蠻王最心痛的,便當是土地受損,族人受損。
據言石生所知,丹陽公主的母家李氏,曾掌管邊軍。此時雖然已經不掌管了,但李氏經營邊軍那麼多年,應該也有些高層軍官至今追隨李氏。那麼可以小股邊軍騷擾,也不與烏蠻開戰,而是擄一些烏蠻百姓,或者火燒一些營帳,再或者挑撥烏蠻和南蠻其他四部的關係……
言石生足足寫了十條可行之策。
暮晚搖:「……」
她捧著這摺子,一時間,竟感覺心潮激盪,一字千金。他是熬了一宿沒睡,為她獻策麼?
暮晚搖捧著摺子靜坐時,春華在外敲了敲車窗,柔聲:「殿下,言二郎在外向您請安。」
暮晚搖回過神,她盯著手中摺子上的字,抿了抿唇,她壓下心中煩躁,問:「你過來幹什麼?」
車外言石生道:「只是告訴殿下一聲,我將家中剩下的靈溪博羅、我與小妹重新制好的降真香、還有殿下喜歡的糖,都讓春華娘子帶走了。其他還好,糖豆怕化了,特來告知殿下一聲。」
暮晚搖沉默。
言石生有些疑惑的聲音傳來:「殿下?」
暮晚搖幽聲:「你將你家的嶺南名酒,靈溪博羅整壇都送過來了?」
言石生:「是。」
暮晚搖:「要與我喝一杯告別酒麼?」
立在馬車外的言石生怔一下,詫異公主難道忘了,他曾說過他不飲酒的。言石生便再次重複:「我不飲酒。」
暮晚搖聲音悠慢,帶著一份遺憾:「哦。」
言石生見自己送了她這麼多禮,她都壓根沒有下車相見最後一面的意思,心中頗有些失落。
既然公主最後一面都不見,言石生只好無奈地向春華點下頭,便要轉身走了。暮晚搖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你靠近一點。」
言石生看看春華,他向馬車走近一點。
暮晚搖聲音在細雨中幾分妖冶:「再近一點。」
言石生已經挨著馬車了,不得不收了傘。
暮晚搖再道:「上馬車來。」
言石生猶豫下,撩袍踩上登車小凳。他彎身之時,那緊閉著的車門「哐」一聲從內推開,他抬目,片刻怔愣之時,暮晚搖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將他扯進了馬車中。
下方侍女和衛士面面相覷,見馬車門重新關上。
被拽進車中,言石生趔趄一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