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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侍女春華這般想,就是言石生都僵了下,有些不能理解。
但言石生淡定。
他誇道:「娘子名字甚好,可見父母疼愛。」
暮晚搖語氣寥寥:「可惜一個送我遠嫁,一個盼著我死。」
那還在內舍掛簾子的侍女春華嚇白了臉,呼啦啦一片,屋舍中所有侍女和衛士全都跪了下去,驚恐開口:「娘子!」
怎能……怎能這樣說皇帝與先後!
若是被人聽到了該如何是好?!
言石生:「……」
他沉思:他們為何……這樣就跪了?
這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暮……等等,暮好像是國姓。
言石生心中咯噔,面上卻不動聲色,仍溫溫地當作聽不懂那女子和僕從在搞什麼,他和氣道:「那小生便稱娘子為『暮娘子』好了。」
暮晚搖一指抵在下巴上,揚目乜他,眼尾飛挑。
她眨眼,故作天真道:「你也可喚我『搖搖』呀。」
媚眼流波,情若水流,若有若無。
言石生:「……」
而侍女們繼續驚恐:「娘子!」
怎能讓人這樣喚她!
言石生尷尬道:「娘子真會開玩笑。」
他苦笑,他要真敢這麼叫,她恐怕當場就翻臉了。
言石生轉身,怕這位女郎再說出什麼可怕的話,逃也似地離開了。
清長背影融於夜雨中,雨水貼袖,衣揚若鶴。他在這荒野之地,鶴立雞群,如青山玉骨一般好看秀致。
暮晚搖長久凝視,直到看不見。她望著虛空,有些寂寥地收回了目光。
第3章
言石生出了主屋,沿著簷角行了幾步,便看到了焦急縮在牆角下的一家人。
門外籬笆處,火如點星,伴著雨水滴答,撐著傘的鎮上人、村中人還踮著腳、伸長脖子,想看看被衛士守住門的言家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言石生出來,他一家人就急忙迎上,眼巴巴地盯著他。
言父人到中年,卻儀表堂堂,頗有風采。他背著手踱步過來,一副清矍老學究的樣子。但一到跟前,他敏捷地伸出瘦長胳膊,惶惶挽住兒子的衣角:「二郎啊……」
言石生將衣袖從父親手中扯走:「稍等。」
他先不安撫自家人,而是隔著籬笆,向外面關心的百姓拱身行禮道謝,又對著村長使眼色,示意自己家的問題解決了,大家不必擔心。
細雨斜風,只聽得少年書生聲音清潤:「……如此,改日再登門道謝,多謝鄰裡鄉親的關心。」
村長笑道:「些微小事,我們也沒做什麼。總之言二郎你回來,我們便知你家事情必然解決。待在這裡不走,不過是求個心安。既然沒事了,大家便散了吧。」
言石生便再次作揖。
言家三郎聲大如雷,大咧咧道:「二哥,都是鄉裡自家人,你何必這麼迂腐客套……」
言石生望他一眼,三郎瞬間被身後的麼妹拉到一旁,示意他別給二哥添麻煩了。
待門外的人散了,言石生才對言家人交代了自己和暮晚搖的對話。
聽到他們還能住在家裡,言父先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面上露出笑。自己家被佔走,他不敢上前交涉,硬是等到二郎回來,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言家其他人也點頭,三郎對於他們只能用偏房有些微詞,但在言石生的凝視下,他並沒有把不滿的嘀咕說出口。
看到穩住了他們,言石生才面向自家小妹言曉舟,柔聲道:「麼妹,今夜你獨自住一屋,早些睡。明日起得早一些,拿我們家去年埋在後門樹下的靈溪博羅出來。靈溪博羅是嶺南名酒,暮娘子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