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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筷子碰上了筷子,兩位食客還有禮的相視而笑,有禮避讓。
再後來,食客變成了三人行。言是非咬牙切齒卻又罵不得那個要吃不要命的傢伙,索性把憤怒轉向食物,想像著嘴裡的雞爪子是老白的胳膊腿兒。
&ldo;……吾終生謹記,南山翁貴真。&rdo;四十來歲的帳房精氣神兒令人嘆為觀止,信封下去了一半,此人聲音依舊底氣十足圓潤洪亮,&ldo;下一封,翠柏山莊傳於二子柏軒……咦?&rdo;
帳房忽的沒了聲音,老白維持著夾菜的姿勢,卻清晰的瞥見溫淺握緊了劍。
大廳開始嘈雜,很多走神兒多時的人都在問怎麼了怎麼了,得到答案後則都把目光緊緊投向了靈堂。很快,聚義廳裡死寂一片。
柏謹的臉色很難看,相比之下,柏軒悠然得多。他拍拍燒紙燒得滿是灰的手,神情微妙的望著帳房道:&ldo;怎麼不往下讀了?&rdo;
帳房這才回過神來,他跟著老莊主多年,認得那確是莊主的筆跡。老帳房對於這兩位少爺其實都沒多大好感,如果非要從中選一個做下任莊主,他自然願意聽老爺的。
&ldo;翠柏山莊傳於二子柏軒,以白山千翠芙蓉佩為信物。柏寒松於七月二十九。&rdo;
帳房語畢,全場譁然。早有耳聞和親見變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的,況且這變故來得太突然,幾乎沒有任何前兆。
不知堂下誰喊了一句:&ldo;那玉佩呢!&rdo;
帳房這才發現信封中還有第二張紙,連忙抽出。狂糙般顯然不是老爺的字跡,他辨識了許久才磕磕巴巴的念道:&ldo;玉佩、玉佩就在……帳房身上?!&rdo;
老帳房傻了,下意識的就在自己身上胡亂去摸。
很快,那東西就被帳房從後腰帶裡摸了出來。由於老帳房先摸到的是玉佩穗子,因此玉佩是被倒著提溜出來的。縱然如此,嫩粉色的螢光還是照亮了整個靈堂,於眾人眼中,似比大廳中熊熊燃燒的幾十根蠟燭還要亮。
第7章白山千翠芙蓉佩(七)
一夕之間,山莊易主。這樣說似乎也並不準確,因為山莊原本還未到柏謹的手裡。
柏軒漫不經心的為柏老莊主燒完最後的紙錢,神色自若的起身過來將帳房手中的玉佩取走,然後提著那細細的紅繩一下下的輕輕晃著,嘴角慢慢的,勾起抹心滿意足的笑。
&ldo;諸位今日在場的江湖朋友都算鑑證人,承蒙父親錯愛將山莊交與我打理,但柏軒初出江湖歷練甚少,今後有什麼做得不對不妥的地方還望同道前輩們批評指正。在下這廂先行道謝,也希望翠柏山莊能像家父在世時,為武林的繁榮貢獻一份力量。&rdo;
柏軒的聲音不高不低,字正腔圓分寸拿捏的剛剛好,多一分則狂妄,少一則怯懦。可配上那絕頂的美艷容貌,映在老白眼裡則不那麼順溜了。
就像言是非說的,看人不看臉,看眼。說實話,柏軒已經表現出了他這個年紀少有的沉穩,但那眼還是隱約洩露了他的心情。狹長的眸子裡除了愉悅滿足,還透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喜出望外。使得他整個人在老白看來就像只蘆花雞,且剛剛戰鬥勝利趾高氣昂的那種。老白想,如果給他兩個翅膀,保不齊那人就會撲啦啦的扇呼起來,從東撲拉到西,從南撲拉到北。
目光轉向柏謹,男人已退至一旁,有些失神的坐在下人們早已備好的水柳圈椅中。眼睛失去了不久前的英氣,嘴唇不知是氣得還是被打擊得太多,微微泛著青色。
不知怎的,平靜如水的心就起了些許漣漪,那粼粼的波紋中,有不忍,有愧疚,還有那麼一點點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