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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初年一言不發掛掉了電話,那之後完全沒有了訊息。
她忙於準備考試,幾乎戒了網,最多就是查查資料寫論文,電腦常年累月的開著,進行資料運算。朋友頓時就少了,走在路上,往來全不相識。
這郊區附近的鄰居某種程度上說比較容易接近,孟徵孔文君的鄰里關係倒是不錯,有時候也會有鄰居前來拜訪,偶爾還會有一些年輕人。孟緹跟他們說不上話,雖然有些年輕人對她表現出了興趣,獨自一人從語言班回來時,時常遇到有人搭訕,有時是金髮碧眼的帥哥,她也沒什麼興趣,往往就來一句“我英語很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敷衍過去。
比較而言,完全沒有在國內過得輕鬆適宜。
然而這些鬱悶統統不能訴之於口,一家人為她犧牲很多,如果再不知好歹,恃寵而驕,就太不聽話了。
她慶幸帶著範夜的書出來。
每天被英語大量洗腦後,睡覺前看一點美妙的漢字,這實在是值得安慰的事情。在她把其他幾本的書頁翻爛的同時,她最後拿起了那本《驚雷》。
枯槐筆名下的書,只有這本她之前完全沒有看過。很久之前曾經翻了翻,發現這本書風格類似《追憶似水年華》,然而還要更意識流一些,或者說晦澀一些。像一本絮絮叨叨的自傳加文藝欣賞時就放棄了。她對這樣小說始終無法產生興趣,《追憶似水年華》也是看了若干年才看了不到一百頁。
這本書就像一扇門。
我一直在思考,我為什麼而存在。
美、知識、智慧,是有些人的答案;愛情、友情、乃至感情是另外一些人的答案。明確的答案是一個人的風向標。而我,僅僅為了尋找它就花了一輩子的時間。
初次跟人提起這個問題的那年,我大概三歲,又或者四歲,跟我的父母,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住在那棟怪異的大房子裡。很長一段時間我想不起那棟房子的模樣,當我也有了子女後,兒時的記憶一點點的回到腦海,如同倒放的膠捲,雖然還是想不起那棟屋子的名字和所在,但餐廳裡那張巨大的桌子在記憶裡倒是日復一日的鮮活起來。
那張桌子很結實,刷著褐色的油漆,配著二十二把高腳凳,每張凳子都比我高,在它們面前,我總是自慚形穢。每到下雨天,就泛著新鮮的蘑菇氣息,有時還有點兒雨水、野草汁的味道,好像即將上桌子的菜。
下雨的時候,我們都沒什麼事情好做,就會玩捉迷藏。此時桌子下是了極妙的去住。我喜歡捉迷藏,只要藏在桌子下,幾把高腳像高大的保鏢般擋住了別人的視線,誰都找不到我。
我就躲在凳子之中,背靠著桌子腿等人找到我。可他們總是找不到。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他們怎麼會沒有看到桌子下的我。我經常在等待被找到的時候睡著了。外面的雨水成片的跌落在屋簷的石塊上,聲音被成倍放大,就像催眠曲。
……
書籍最大的妙處,也許就在於讓你思考。
而自傳類的書籍最大的好處,大概也是在讓你閱讀別人的人生,瞭解別人之所以成為別人,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時候聯絡到自己,世界上不是每個人的自傳都會好看或者值得看,寫自傳其實不是為了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所以怎麼樣的夢囈都是無所謂的。
這是孟緹看得最慢的一本書,而且還要時不時的停下來想一想,這一想往往就出了神,等回過頭來,書頁還停在原來的地方。
她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裡,跟作者重逢——
文字裡的世界漸漸變得立體,孩童時代的自由隨著年齡的增加而逐漸縮小;大量的閱讀慢慢剝奪了他並不多的快樂;書裡曇花一現的美麗的少女逐漸變得面目模糊。範夜追憶著那些轉瞬即逝的美麗,所以他說,只有失去的樂園是永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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