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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車伕心不在焉地敷衍著,目光不時地望向前院,關注著那邊的動靜。”若不是二少爺吩咐,我死也不會走這……喂,週三,你小子幹嘛呢?和你說了半天話,連個屁都不放?原來你小子不是挺能呱噪的嘛!””哦,周棠大哥,“叫週三的車伕回過頭來,憨厚地笑笑”,都午時了,也不說吃飯,我都餓迷糊了…”,”
周棠不顧手上的汙水,用力一拳打在週三的肩膀上,打了他一個趔起,周棠則哈哈笑道,“還以為你小子出息了呢,想不到還是這副餓死鬼模樣!說完,周棠抬頭看看天色,低聲地咒罵了一句什麼,揚聲對著不遠處的兩個僕從喊道:“幾位兄弟,這都快過午了,幾位公子上山,怎麼還沒回來?要不,我們上山去找找?”
幾名僕從聽了還有些遲疑,公子吩咐的事,他們可從來不敢違背,……”剛下完雨,山路可不好走啊!”
周棠見他們猶豫,趕緊又加了一句。要是等著那幾個公子逛完了回來,還不定什麼時候呢,他們還不得餓死?還是攛掇著他們儘快去把那幾位找回來才是正事。
幾個僕從沿著山路尋找上來,看到的就是這麼詭異的一雷畫面。
阿黃揹著大半個擔架,黎澈扶著後邊,衛慧則揹著霽朗,手裡還拎著一路上從那些藥物陷阱裡撿到的獵物”,
幾個僕從大驚,匆匆趕上來,兩人接過擔架,一名灰衣車伕卻徑直搶到衛慧身邊,從她手裡接過那些獵物。”你的手怎麼了?”
從她手裡接過的獵物上看到淋漓的血跡,車伕破口而出的問話,沒有該用的敬語,卻被所有的人忽略。
衛慧掩飾地笑笑,將手往袖中縮去,卻被車伕一把抓住,拉高到眼前。
這一雙手,整個掌心佈滿了潰破的血泡,說是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也不為過。黎澈也急急地趕了過來,他自然地從灰衣人手裡接過衛慧的雙手,心疼地看了看,轉身在草叢裡尋了一顆草藥,放進口中嚼爛,塗到衛慧的掌心。
絲絲清涼減弱了火辣辣的痛,衛慧歉疚地抬眼看看黎澈,對著他的一張黑臉笑笑”,沒什麼,只是幾個血泡而已。回去清理包紮一下,兩天就好了”。
可惜,黎澈黑著臉,沒有理會,只是順手把霽朗從她背上解下來,一手抱著,一手牽起她的衣袖,向前走去。灰衣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深沉的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痛楚。顧之謙只覺得最後那抹溫熱,讓他那般眷戀難捨,然後,他就被如湘水般襲來的噬骨痛楚淹沒,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就這麼死了嗎?
在陷入黑暗的剎那,他的心底除了對那個人兒深深地不捨之外,竟沒有絲毫的悲哀和恐懼。甚至,在心底的某一處,他還有一絲解脫的輕鬆。
從此後,他就不必再在她與那些俗塵凡事之間抉擇了。他終於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地,全心全意地想她、念她……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撕裂般的痛楚讓他恢復了一絲清明。他不知身在何處,只覺得身體懸空著,被慢慢地移動著,他努力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卻感到,那兩片薄薄的眼皮,竟有千斤之重,無論他如何努力掙扎,卻總不能讓它們抬起一絲一毫。
放棄了睜眼的念頭,靜靜地躺著,就嗅到一陣淡淡的馨香浮上他的鼻端。他心底一蕩,對他來說,這抹馨香是那麼熟悉,那是他深深珍藏在心底那個人兒的味道毗
聞到了她的味道,那麼,她就在自己身邊了?
這個念頭模模糊糊地浮上腦際,讓他幾乎忘記了身上的痛楚,“她始終守在自已身邊,那麼,死又何憾?
昏昏沉沉地再次醒來,身體上的痛楚減輕了許多。
顧之謙並沒有想著睜眼,意識稍稍清晰,他就努力地嗅著,想要尋找夢境裡一直陪在身邊的那縷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