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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澈抱著一摞高考模擬全科練習題,看著箱子裡整潔的其他雜物,心裡悶得有些沉重。
19歲出來打工,說是高考失利,卻能輕鬆應對二十七中的鬼畜作業題,他手裡這些練習冊的頁邊都被翻得泛黃,如果是在校園裡,這會是老師眼中發著光的孩子。
他看向床邊彎腰收拾東西的寬厚脊背,胸口微微泛疼。
黎澈清清嗓,說:「家裡沒有書桌,這些先暫時放到餐桌可以嗎?」斟酌了一下措辭,他道:「明天我去公司拿一個書桌回來。」
唐忍抬頭:「沒關係,不用拿了,餐桌就可以。」
廚房有個大陽臺,採光好,那裡的燈也是冷光,亮度用來學習足夠。
黎澈沒說什麼,轉身去廚房,剛走兩步,手裡的練習冊中滑出一張光滑的卡片。
他將書放到一邊的床頭櫃,撿起那張卡片。
這似乎是漫畫或者動畫的贈品明信片,畫著一個黑沉不見光的雜亂迷宮,俯瞰視角下,三處角落裡分別站著三個人,他們都抬起頭望著天空,似乎在與正在看著明信片的人對視,整個畫面充滿無力和掙扎,卡片邊緣空白處寫著四個血淋淋的大字:「無盡上升。」
黎澈挑眉。
他想起來了,唐忍的頭像似乎就是這個作品裡的一個配角。這是近幾年大熱的漫畫,主題暗黑絕望,講述幾個青年莫名其妙被吸進一處房間,為了生存被迫遵守遊戲規則去挑戰人性同一群人競爭,他們的目標是上升,一間房一間房的上升,每透過一間房就會得到乘坐電梯的機會。
他隱約記得,唐忍的頭像是讀者評價最為複雜的高人氣角色,一個小事動手大事殺人的暴徒。
他翻轉卡片,背面印著一行漂亮的毛筆字:暗夜匍匐的爬蟲,何時能贏來破曉。
唐忍起身收拾衣服,瞧見老闆手裡的東西目光一頓:「原來在這。」
黎澈:「你也喜歡看這個漫畫?」
唐忍愣了愣:「嗯,你也看?」
黎澈輕笑:「幾年前看過,後來太忙就顧不上了。」他正反又讀了一遍,問:「現在他們到哪了?」
唐忍回憶了一下劇情,說:「我有半年沒看了,那時候他們7個人死了四個,佟鳴為了救人也死了。」
「救人?」佟鳴就是那位飽受爭議人氣卻居高不下的配角,按照他暴躁的性格,施暴比施救更合理。
「嗯。」
黎澈點頭,幾年前看過的漫畫,那時候劇情進展緩慢,他回憶不起太多東西,沒多說什麼,將明信片塞回去便繼續幫忙收拾行李。
兩人不過兩小時便全部收拾妥當,黎澈看著依舊空蕩沒多什麼東西的小臥室,不禁對唐忍獨自一人時的生活方式產生質疑。
晚上,順水區燈火通明燈紅酒綠,這處全市最繁華的區一待天幕暗沉便露出促人沉淪的奢靡模樣。
但凡會抽菸,黎澤這會兒都得點一根猛吸一口。
手機裡,面板黝黑的同學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總結道:「所以你被你哥逐出家門了?」
黎澤蹲在環層大陽臺的一角,「呵,男人。」
「沒毛病啊,為了幸福捨棄弟弟,這波操作我跟一個贊同。」男孩兒笑得非常沒有兄弟愛,手裡籃球拍得咚咚響。
「滾。」黎澤撓撓頭,決定拉兄弟下坑:「走嗎?一起住校嗎?」
「眼看高三了,得用心學習啊,住校多好,能自習到十二點,還有籃球場,上學不用早起,下課不用等車,想吃零食樓下就能買,三餐也隨便選。」
他此刻彷彿一個賣保健品的,極力推銷產品的種種超凡優勢。
「你他媽就是不想隨機分宿舍!老子不去,洗澡還得卡時間,你自己玩吧,我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