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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急越難以退出去。慾望在體內叫囂,他的身體越發的燙,有一滴汗自他額上滾落,正好滴在我的鼻尖,敏感的身體彷彿被點著了火一樣難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瞬間這股慾望的火焰便燒遍全身上下。
我的腿蛇一般纏著他精瘦的腰,腦袋裡一片暈暈乎乎,眼睛迷茫的看著他,他的眼還是那般漆黑如黑葡萄般閃亮,我卻在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阮季的手穿過我柔軟的髮絲伸至我的腦後,火熱的唇,倏忽就覆了上來,輾轉反側,舌靈巧地一路攻城掠池,肆虐而行,彷彿是殘暴的帝王,要將我揉碎於他的體內。
‘吶,阮季,我們現在是真正地在一起了。“激情的餘韻還未退去,屋室裡滿溢著慾望的淫靡氣息,我倦怠地將頭靠在他胸口,他的慾望還深埋在我的體內。激烈運動的後遺症就是我的腰一片痠疼,微微一抬腿穴口便會有白色的濁液流出,讓我不好意思的又紅了臉。
阮季雖然在燈下微眯了眼看我,但眼神卻是猛獸一般亮亮的,聞言撲上來就開始吻我,卻是不急不躁地一點點推進,輕嘗淺酌。然後沿著頸項胸口腰腹一路向下,手指屈起,沿著唇劃下的路線一路跟進畫著圈,聲音啞啞的,性感而現帶有情色的味道:”何在淵,你是我的了。“
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
大腦瞬時當機,腦海裡不斷的迴旋著這句話,那深情的呼喚是堅韌的線,我是線那端的風箏遠走天涯,然你則是線這端的軸承,永遠牽著我。
身體的交融,永遠是體現虛無感情最好的方式,看的著摸得到。
在我和阮季交融的這一刻,我陡然生出靈肉合一的感受,從此就算天涯咫尺,在我心裡也不過是咫尺天涯,因為那個名叫阮季的人已在我的心房深深地安營紮寨,再難泯滅存在的身影。
二十歲的初夏,我遇上阮季;二十歲的仲夏,我自以為暗戀阮季;二十歲的初秋,我和阮季從此一體,靈肉不離。
生命,從此不一樣了。
現在想來,那段時間,應該是我何在淵自有意識起的二十多年裡,屈指可數的快樂時光。我享受膩在他身邊的感覺,不一定非得做點什麼,只要能感知到他就在我身邊,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心裡就會被歡欣的滿足感飽脹。
魯迅曾說,時間就像海綿擠擠總會有的,我以為很對。我主修金融,副修管理,課程不少以前就覺得整天累得夠嗆,可是和阮季在一起之後,我卻總是想方設法擠出大把的時間跟他待在一起,好像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怎麼加都不夠,像是黑洞一樣永不滿足。
阮季是藝術生,常常在大好的晴光裡畫畫,我閒來無事也會給他噹噹模特,不過他老是嫌我太愛動,讓他難以下筆,不過待到下次我樂此不疲主動請纓時,他卻還是會皺著眉頭點點我的腦袋無奈地接納。
他的畫室就是我們初見時的那個廢棄教室,教室早已年久失修,曾經雪白的牆壁在時光的雕磨下,顯出斑駁頹廢的影像,偶爾會有小小的石塊掉下來,發出“簌簌”的聲響。我買來膩子膏,用了兩天時間一點一點仔細地將牆壁刷得完好,阮季說我認真的模樣比之他畫畫有過之無不及,於是也挽起袖子來幫忙,卻老是弄得一團糟,鼻子上衣襟前都沾了白白的膩子膏,被我哈哈一頓笑話。
有時候我也會攜了自己的書本去他的畫室看書,他替我又搬了一張桌子進來,跟他那張桌子拼在一起,我們各執一方做著自己的事。他安靜地坐在我的對面,在速寫本上用鉛筆窸窸窣窣的描畫著,我在另一頭攤開一本艱深晦澀的金融類書籍仔細看,間或抬頭望望他,偶爾我倆視線相撞,便相視一笑。
不曾言語,卻有淡淡的幸福,在這方破舊狹窄的空間裡流轉,像是花的精魂,飛舞於揚塵之中,永生一般神聖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