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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湊過去時,聽見是孫女兒的名字。
在商界徵戰大半輩子的姚老爺子,練就一副鐵石心腸,平日裡穩坐釣魚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最後一眼回望人間,看不到孫女兒,這是老伴一輩子的遺憾。
吃完早飯,姚老爺子放下筷子:「你回來也有些日子,是時候該去拜祭你奶奶。你把時間安排好,下週一到公司上班。」
蘇母拍了拍姚櫻的手背,以示鼓勵。
女兒丟失,蘇嵐並不怪婆母。
她婆婆是個大方爽利的人,什麼婆媳之爭在姚家根本不存在。婆婆對她跟女兒一樣好,有時候兩口子鬧彆扭,婆婆拉偏架,連丈夫都說懷疑自己是從外面抱養回來,媳婦兒才是親媽的女兒。
那時候普遍重男輕女,蘇嵐產下女兒,她婆婆也是喜歡得不得了。
為了讓她們夫妻倆過二人世界,才主動提出照看孫女兒……
女兒丟了,婆婆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恨不得丟了半條命。蘇嵐都看在眼裡,無數次還親自勸說,可惜婆婆還是不能原諒自己,鬱鬱而終。
最開始蘇嵐也神思恍惚了幾年,走在路上,聽見小女孩的哭聲很像她的女兒,都會第一時間跑去看看是不是她的櫻櫻。
好幾次都被當作是拐賣孩子的人販子,天知道,蘇嵐這輩子有多恨人販子。
後來蘇嵐成立了關愛兒童的愛心基金,她總覺得自己給予世界一份善意,也許她的女兒也能收穫到一份陌生人的善意。
蘇嵐心裡一直有個結,這個心結在麗市見到姚櫻,抱著姚櫻狠狠痛哭之後,終於解開。
在姚櫻搬到姚家的某一天晚上,蘇嵐敲響了她的房門,將過往的事情娓娓道來。
她丟失的時候還不到四歲,自然不可能對過世的奶奶有印象。
蘇嵐問姚櫻會不會怪奶奶,姚櫻想了想,搖頭。
如果那時候她不貪玩跑出家長的視線,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她對奶奶沒有記憶,不管是理智上的情感還是身體裡的血脈,姚櫻本能地想見一見。
姚櫻點頭答好。
老爺子發話,聽到前面拜祭老太太很正常,後面說到姚櫻下週去公司報導,姚卿和錢文斌對視一眼,姚卿沒繃住,剛想開口,就被錢文斌在桌子底輕輕踢了一腳。
這番動靜,想不引起注意都難,姚老爺子目光一掃,錢文斌主動開口:「應該的,姚櫻也是姚家的一份子,理當替爸分擔公事。至於拜祭,謹謙這孩子怕是都忙得忘了今天是奶奶忌日,是為不孝,理應同去給他奶奶上一柱香。」
姚櫻有點同情姚謹謙這位堂兄,出差半個月,凌晨四點剛回來,才倒頭睡了兩個小時。
論血緣,她們應是表兄妹,姑父入贅姚家,姚謹謙就是她名正言順的堂兄。
姚謹謙也不替自己辯解,老實聽訓。
姚老爺子沒說話,算是預設。
姚櫻回屋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姚老爺子很是欣慰,沒想到孫女兒還挺細心。
目送老爺子他們離開,姚卿關上房門就甩臉子:「讓姚櫻到公司上班,我都沒這待遇,你說爸是不是老糊塗!」
姚卿是老爺子的親女兒,錢文斌只是個便宜女婿,姚卿能抱怨能不滿,他卻不能詆毀一句半句。
錢文斌氣定神閒地安撫:「爸心疼孫女兒,你這個做姑姑的不關心關心侄女兒,怎麼還吃起侄女兒的醋?說起來你這侄女兒已經大學畢業,還能在家呆幾年?我猜老爺子是想給個閒職,說的好聽是跟老爺子分擔,也叫外人瞧著好看些。」
這話說得在理,姚卿很是贊同。
說到底,姚櫻就是個孫女兒,將來總要嫁到別人家去,過幾年給一大筆錢和產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