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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地毯互相觸碰,發出悶悶的聲響,在寂靜的病房中尤為刺耳,散佈著恐怖的氣息。
沈鳴浩驚過神來,眼看著沈穆然身體如同被抽乾了力氣一般晃動了兩下,恐慌之餘,他伸出手,一把將兒子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焦灼不安道,“哪裡不舒服?爸馬上叫醫生,別怕。”
沈穆然輕咳了兩聲,眉間現出幾道褶皺來,若無其事地解釋,“沒事兒,就是站久了,累。”
一句話似乎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身體更加軟綿,徹底地癱軟下去。
沈鳴浩順勢坐到沙發上,依舊沒有從剛才那幕中緩過來,“以後,不要再這樣逞強了,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
“我不逞強誰能替我堅強。”沈穆然聲音細微飄渺,若不是病房裡實在過於安靜,便不會聽清,“咳咳咳,我有好多檔案還沒有批完,還有很多應酬沒有去,如果我爸知道我在偷懶會生氣的。”
似乎只有素媛會對他說這些話——“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強的,真的!”只是,明明素媛是被他氣走了的,明明他知道素媛是要嫁給沈墨初的女人,明明他承諾過不會搶走哥哥任何東西。
“不會的,只要你好好的,什麼都不重要。”沈鳴浩手掌緊緊地撰成拳,手背上的靜脈尤為突兀,充斥著不可名狀的悲傷,混雜進渾身的血液中,將所有的心疼無止盡地擴大化。
沈鳴浩安頓好沈穆然,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後,離開了病房,獨自一人去了醫院的頂樓。
凜冽的風劃過臉頰,將一絲不亂的頭髮吹得凌亂,原本巧妙暗藏於黑髮中的銀絲統統暴露出來。
他站立在欄杆旁,俯視著高樓以下的景色。
果然,高處不勝寒,卻是別有洞天,身處高位,不會看清路上閃逝的小轎車,更看不清早起的菜農託著小三輪摩托車“碰碰”行駛的過程,唯一看得清晰地便是馬路上黑白分明的線條,在路燈下,鮮明依舊。
幾年來,他看到的,只是沈穆然拿下了一個個不可思議的合約,提出了一份份工程計劃,一次次完美的講說,可是,他似乎從來沒有看清過兒子背後的努力付出。
多久了,他沒有為這個兒子拿下的獎盃而激動得徹夜未眠?多少次了,他沒有因為別人誇獎了這個兒子而沾沾自喜?多少回了,他沒有為兒子的成就而喝彩?
數不清了,只覺得往事如潮水一般,狠狠地拍擊著記憶的堤壩,終於沖垮了最後的防備,把所有的過去一一呈現出來。
這個以鐵腕著稱的男人溼了眼角,微微閤眼,眼角的紋路深沉異常,積澱了一份厚厚的悔。
悅耳的鈴聲忽然打碎了這樣的場景,顧自響起。沈鳴浩看了眼螢幕,只一瞬便接起了電話,“兒子,怎麼了?”
電話那頭明顯的頓了頓,沒有接話,許久才慢條斯理地問道,“爸,你在哪裡?”
“爸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出來抽根菸。”男人背過身,走向樓梯口的地方。
“你不在,我睡不著。”
男人頓住步子,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融合了鮮有的激動,“好,爸這就來,你先睡。”
“嗯。”沈穆然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握緊,扶著走廊的牆壁,苦笑一聲,自言自語地道,“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有那麼一瞬間,他怕沈鳴浩出了差錯他便會是罪不可赦的惡人,他想,他再也沒有力氣再去承受那樣沉重的怨恨了。
他走進了病房,將自己很好地包裹在被子裡,閉了眸子,直到熟悉的氣息重新瀰漫於病房中,才徹底地熟睡過去。
☆、口香糖
平平淡淡的,就這樣很快地到了聖誕節。
沈穆然的病情好轉了許多,於是,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他得到了陳毅的許可,批准出院,回家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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