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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虎驚慌道:「大哥,那酒我真的……」
陳青橫了他一眼:「閉嘴。」
宴云何屈起右腿,掌心搭於膝上,姿勢很是懶散,活脫一個紈絝子弟。
半點沒有被酒裡的蒙汗藥放倒的樣子,相反他眼神十分銳利,氣勢過分駭人。
青衣幫這三位也算是見過風浪的人,都在他目光下忍不住心頭一跳。
宴云何指尖敲了敲膝蓋,命令道:「除了陳青,其他人都出去。」
許虎不悅地上前一步,便被周然攔了下來。
周然一見宴云何便知道,大哥作出的決定是最好的選擇。遇上這樣的欽差,他們跑不掉的,倒不如以手上的籌碼尋求合作。
他拉著愣頭青許虎走了出去,關上門後,對方還不解道:「我真把藥倒他酒裡了,而且親眼看著他把酒喝下。藥的份量都快放倒一頭牛了,他怎麼還醒著?」
周然沒好氣地說:「蠢貨,人家是耍著咱們玩,故意裝暈呢。」
許虎抓了抓後腦勺:「他怎麼膽子這麼大,我們這邊人這麼多,他真不怕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他啊。」
「就你這個腦子,還想弄死誰?」周然懶得跟他說話,他拉著不情不願的許虎走遠了。
如果不是這位欽差提前服下解藥,那對方的武功內力該是他們難以想像的深厚,才能輕易解開藥性。
許虎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對上這位欽差就是個死。
功夫打不過,腦子又不行。想到這裡,周然憂愁地看著許虎嘆了口氣。
許虎莫名其妙,但還是聽話地跟在周然身後,大哥說了,叫他萬事都聽周然的。
屋內。
宴云何望著跪在地上的陳青:「青衣幫寨裡的貨物,可是三天前抵達雲洲的那批火銃?」
他單刀直入,懶得跟陳青浪費時間。
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基本的判斷,但還是要透過陳青的口述來落實。
就算陳青不承認也沒關係,虞欽已經連夜拿了他的調兵令牌去雲洲調兵,應該明日一早,就能帶兵入駐雲洲。
捉人要捉贓,殺入青衣幫的地盤找回遺失的火銃容易,但是從陳青這個缺口要是能查獲整條走私線,更加值得。
現在陳青的意思很明確了,他要供出上線,以此保下青衣幫的其他人。
陳青低下頭:「一開始,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些貨物是什麼,我們只是透過事先收到的訊息去劫貨,然後把貨物放到指定的地方。」
宴云何若有所思道:「流寇的名義是假,用此掩人耳目才是真。」
「青衣幫只是負責從京城到雲洲的一個運輸點,兄弟們都不知道運送的到底是什麼。這點我可以發誓,要是知道運送的是這種東西,我們一開始就根本不會參與進來!」陳青急切道。
宴云何道:「所以在許虎打翻的箱子裡,究竟藏著什麼?」
陳青臉都青了:「火藥,是一批火藥。」
「膽大包天。」宴云何臉色陰沉,一字一句道。
陳青背脊的汗濕了一層又一層:「火藥的數量都很小,而且走私的次數也不多,投放的地點更是全國各地都有。但是在最近的半年裡,運貨的次數一下增多了,我覺得不太對勁,但還沒等我弄清楚,魏知理突然跟朝廷上報,請求派兵來剿匪……」
宴云何打斷他:「你們暴露了他們在運的東西,自然惹來殺身之禍。」
就算現在不殺他們,日後時機到了也會剷除。
許虎的冒失舉動,不過是將時間提前罷了。
用流寇作為運輸的人馬,也是好一手毒計。
這些山匪本就是亡命之徒,能被金銀所惑,事後也能輕易抹殺。
宴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