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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殺得進去？&rdo;

他說得誠懇，羅璧一時略信了兩分。周遭的廝殺也隨著幾人的收手逐漸停了，眾人帶著猶疑安靜地望過來。夜幕下，死者的屍體橫得滿處儘是，七八成都是羅璧的人。

近身打鬥，他們到底不是蕭山派的對手，殷岐管鷺和楊川會給羅璧留餘地，底下的弟子可不敢搭上自己的命也給對手留餘地。

羅璧忽而打了個寒噤。

楊川的語氣太誠懇了，又有沈不棲為證，讓他不得不信。可若不是楊川……

他戰慄著看了看滿地的死屍，神色彷徨而充滿費解：&ldo;怎麼會……&rdo;

這太蹊蹺了，蹊蹺得讓羅璧覺得跟見鬼一樣。

他這樣興師動眾的殺來，原本心裡自是十二分地確信兇手就是楊川無疑，現在竟要全盤推翻？竟還可以全盤推翻？

&ldo;廣盛鏢行的人也說我劫殺他們，可我也不曾做過。&rdo;楊川輕喟，&ldo;若不出所料，這些栽贓是錦衣衛指揮使門達或東廠所為。我與白鹿門的師妹在京中時，他們就曾收買南鷹山莊的殺手來殺我們，只是我們僥倖逃了而已。&rdo;

&ldo;錦衣衛和東廠？&rdo;羅璧愈發不解了。

楊川點頭：&ldo;廣盛鏢行的人也在。我們不妨一道說個清楚，消解誤會總比再搭上百十條人命要強。&rdo;

於是深夜之中，蕭山派偌大的正廳燈火齊燃，廳外，蕭山派弟子忙著安置傷者，廳中，鏢行眾人與羅璧聽楊川說完原委，聽得面面相覷。

那二鏢頭瞠目結舌：&ldo;竟有這等事？&rdo;

楊川頷首：&ldo;是。門達心虛，唯恐官位不保，早就想要我和師妹的命。三兩個月前，雁山派突然得了本《盛林調息書》，就是東廠送去的，畫像上要懸賞的，也正是我和師妹。&rdo;

聽他這麼說，羅璧細細打量了他兩眼，恍悟：&ldo;啊……還真是！&rdo;接著又看奚月，卻皺了眉，&ldo;不對，另一個人的畫像雖是張面具，可寫得清清楚楚是個男的，這位姑娘……&rdo;

美成這樣，聲音又動聽，怎麼也不能被誤認為是男的啊？

奚月一哂，體內內力一轉，就變了聲音：&ldo;我若這麼說話，再戴張面具，公子會覺得我是女人麼？&rdo;

&ldo;……&rdo;羅璧不吭氣了。

然後兩方好生互道了一番歉，過程頗為冗長。

羅璧說對不住對不住，三更半夜驚擾了貴派，是在下不是。殷岐道哪裡哪裡，你百餘人命喪蕭山，是我的徒弟們下手沒數。

羅璧比誰都清楚這事兒怪不得蕭山派，誰讓他自己帶人殺過來了呢？一時面紅耳赤，拱手又說，是我造孽，待我回去請法師做上九九八十一天法事，必讓亡者安息。

管鷺笑笑：&ldo;法事宜早不宜遲，羅公子慢走。&rdo;

就這麼半逐半送地把這不請自來的客人給弄走了。

蕭山派裡，當然沒人會做挽留。一來師娘就這麼個脾氣，大家都懂，二來羅璧是自己殺來，他們蕭山派還平白無故地死傷了三十餘人呢，此時真沒心情跟羅璧瞎客氣。

於是，羅璧只好揣著愧疚就此離開。廣盛鏢行的人倒厚道，見蕭山派裡亂了一場，也不肯再多住，當即就回房收拾東西，向殷岐告了辭。

一場鬧劇就此終了，似乎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而且，待得羅璧回去，此事必定逐漸在江湖上傳開，反倒能遏制門達再行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