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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昔日場景重現眼前，眾人都不禁一震，暗暗打量起這個奚越來。

他究竟是什麼人？

是，他自稱是奚風的弟弟，也知道奚風在錦衣衛的一些事。可是，連兄長治下的細節他都這麼清楚，這正常嗎？

他又始終不肯以真容示人，他……

曾培在短暫的怔訟後喜極而泣，撲騰著大呼：&ldo;大哥？大哥你回來了？我就知道那幫孫子弄不死你！！！&rdo;

&ldo;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他冷聲說著，在眾人看不到的面具下，紅菱般漂亮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輕笑。

他接著便想躍下救他上來，突然間，卻有一股疾風逼來！

奚越悚然一驚，即刻出手迎擊。來者卻沒與她過招，飛身一踏旁邊的樹幹，躍向河面提起曾培，轉瞬又幾個空翻回到岸上。

&ldo;咳‐‐&rdo;嗆了水的曾培在旁邊倒著氣，施救之人抱拳見禮：&ldo;奚大人。&rdo;

&ldo;楊千戶。&rdo;泛著冷光的面具下漫出笑意，&ldo;千戶大人好快的伸手，嚇我一跳。&rdo;

&ldo;鎮撫使大人見笑了。&rdo;楊川說著伸手去扶曾培，卻聽奚越揚音又道：&ldo;早聞指揮使大人許你千兩黃金取我項上人頭，現在千兩黃金站在這裡，大人不試試？&rdo;

&ldo;大人的千斤指在下領教過了，不敢千兩搏千斤。&rdo;楊川說罷欲走，背後一股憑空逼來的內力卻令他即刻止步。

他驚然轉頭，那張銀色面具已逼至眼前，他兩指輕而易舉地鉗制住他的手腕，面具下一雙明眸殺意畢現。

他壓著音森然輕言：&ldo;昨兒蕭山派剛來的訊息，說師伯重病不起。您說，跟大師兄您的叛離，有沒有關係？&rdo;

&ldo;多慮了，沒有。&rdo;楊川淡睇向他扣在自己腕上的手，話音輕鬆，&ldo;好強的內力，不放心的話殺了我好了，幫我師父清理門戶。&rdo;

他說著語中一頓，傾身兩分，壓音又道了兩個字：&ldo;師妹。&rdo;

奚越不禁一滯，然不及細想自己何時露的餡兒，一股氣力突然從他臂上侵來，直抵向她指尖。

她驚詫間忙添力壓制，那股氣力卻又陡然散了，弄得她更加一慌，趕忙又將自己的力道收住。

‐‐她是怕他不以內力相抵會頃刻死在她的千斤指下，然則抬眼間，卻見他陰謀得逞般地勾唇輕笑。

兩重訣？

這個念頭在她心頭一晃而過。

&ldo;曾兄，你到底起不起來？&rdo;楊川避開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扶曾培起來。曾培喜極而泣，還想繼續跟奚越說話，被楊川硬是擋開。

奚越盯著楊川的背影，眸光眯起。一些抓不準的感覺像是香爐裡散出的煙霧一樣，在她心底迷迷濛蒙地飄散開來。

眾錦衣衛見僵局已解，戰戰兢兢地向她一施禮便陸續散去，奚越獨自一人在護城河邊又站了好久，最終也沒摸清心緒，足下一轉，施展輕功奔回鎮撫司。

入夜，京城裡安靜下來。

坊間街頭的一切都入了眠，露珠靜靜地在青石板上積著，唯有風聲在紅牆灰瓦間輕輕地刮著，容易讓江湖人出神，想起在江湖裡快意廝殺時，疾風劃過耳畔的聲響。

&ldo;嘿。&rdo;沈不棲在奚越眼前打了個響指，奚越可算猛地回過了神：&ldo;啊？&rdo;

她稍滯一瞬，旋即蹙眉：&ldo;你怎麼起來了？好好養傷去。&rdo;

沈不棲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