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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得手上不穩，倒有大半都灑在了桌上。

然後曾培打了個酒氣濃烈的嗝：&ldo;我今兒是想、是想開誠布公的告訴你，日……後，兄弟我可能要對不住你了！&rdo;

楊川眸光微凜：&ldo;怎麼？&rdo;

&ldo;我告、我告訴你！&rdo;曾培右手捶著桌子，左手高舉著指向樓上，&ldo;咱的那位奚大人，奚姑娘。我不、不管她是男的還是女的，我都喜歡她，我喜……歡她好久了，從她沒摘面具開始我就、我就喜……不。&rdo;他又打了個嗝，&ldo;我從她還是奚風的時候，我就喜歡她。&rdo;

接著，他醉眼惺忪地瞅瞅楊川，帶著幾分挑釁笑了一聲：&ldo;嘿，你不、不知道她就是奚風吧？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準是，準是！&rdo;

楊川靜聽未言。

平心而論，他不覺得自己今日才知小師妹就是奚風便是輸給了曾培，畢竟他可從來沒見過那位&ldo;奚風&rdo;長什麼樣。只是，他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也多少意外於曾培的這份感情。

曾培砰地一拍桌子：&ldo;我還知道，你也喜歡她！我看見你送她的東西了！她今天回來的時候……她臉都紅了！&rdo;

楊川不騙他，平靜點頭：&ldo;是。&rdo;

&ldo;那我告訴你！&rdo;曾培拍案而起，&ldo;打從今天……這一刻開始！別的事上咱還是兄弟，這事上，咱就是敵人了！你……&rdo;

他東倒西歪的，撐住桌子怒指楊川：&ldo;我知道我功夫不及你。你……你要麼就一掌拍死我，要麼，要麼我……我就跟你爭到底！&rdo;

話音落時他撐著桌子的手一滑，差點栽下去。楊川趕緊把他扶住：&ldo;曾兄你……&rdo;

他心緒複雜，苦笑喟嘆：&ldo;我知道了。我先送曾兄上樓。&rdo;

曾培一把推開他：&ldo;我不……要你推！&rdo;接著走著曲線，卻頗有氣勢地自己上去了。

楊川一直緊盯著他，生怕他走到一半再滾下來。

曾培的房門哐地一聲關上，楊川神色恍惚地又站了會兒，才坐下來繼續喝酒。

這回，他不像方才那麼開心了，不由自主地斟酌要與曾培一爭高下的問題，過了足有一刻，才心不在焉地喝了口。

肩頭又被人一拍。

楊川回頭，竹搖眼眶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ldo;……竹搖姑娘。&rdo;他打量著她，她帶著氣在曾培方才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雙美眸猶如利刃般在他臉上剮著：&ldo;楊大俠，你是不是喜歡奚大人？&rdo;

楊川：&ldo;……&rdo;

竹搖眼眶一熱：&ldo;我告訴你，我愛慕她四年了。打從她是奚風的時候，我心裡就全是她。她傳來死訊，我等了她足足兩年……她是女人我也無所謂！&rdo;

如果說方才面對曾培的&ldo;宣戰&rdo;時楊川是心緒複雜，現下面對竹搖，可就剩瞠目結舌了。

他啞了啞：&ldo;不是，竹搖姑娘，你們兩個都是姑娘，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