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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給我閉嘴行不行?&rdo;廖叔在桌上拍了一掌，兄弟倆動作整齊地做了一次彈跳。

&ldo;埋怨什麼?老闆都妻離子散了，連這套房子也保不住。你們還想怎樣?再他媽胡鬧，老子扔你們下樓你們信不信?&rdo;

兄弟倆也不還口，相對一笑，又盤腳坐下。

&ldo;別吵了!聽我說。&rdo;郎中保不想和蘭兵兄弟計較，&ldo;廖叔、陽陽、爛兵，爛勇再留下一個月，其餘的人對不住了。唉!多謝各位跟我做了這幾年。&rdo;他從衣裡掏出兩打鈔票遞給陽陽，抱拳向四周，表情十分凝重。

可能是早就預料到有這個結果，各人並沒有理會郎中保的傷感，目光已被陽陽手中的鈔票吸引。蘭兵、蘭勇更是變換了一副嘴臉。

&ldo;老闆，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只要你不趕，咱們哥倆鞍前馬後跟著你。&rdo;

&ldo;是啊，是啊!老闆，你知道的，我們是刀子口，豆腐心，對你忠心耿耿，至死不渝。餵!陽陽，快點發工資吧，我們早餐還沒吃呢!&rdo;

各人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圍住陽陽。

只有廖叔一人沒去起鬨，一口接一口地吸菸，對郎中保說：&ldo;你又去借了?唉，拆東牆補西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還留下有什麼用，是不是那個縣長有訊息了?&rdo;

&ldo;才一星期，沒這麼快。&rdo;郎中保是對那個縣長抱一絲希望，畢竟以前有過成功&ldo;合作&rdo;的先例，況且現在不但拿回送出去的&ldo;紅包&rdo;，還反撈了一把。

處理完拖欠工資，郎中保的心思已不在這裡，頭痛的事太多，尤其對那隻&ldo;nike&rdo;包的使用，先填哪個坑?銀行的債是杯水車薪，還高利貸也不夠，兩邊不到岸，或者乾脆等那個縣長有所動作，留做周轉資金?

想不到冒險成功，煩惱不減反增。

&ldo;廖叔。&rdo;發完工資的陽陽說，&ldo;昨天你們不在，有幾個人來找，說我們公司欠他們的錢，大門被他們踢壞了，還、還想對我動手動腳呢!&rdo;

陽陽的話不但打斷了郎中保的思路，還讓他心頭震盪，大門壞他知道，事太多忘了過問。廖叔關切地望他，小聲問道：&ldo;你、你不是去借高利貸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rdo;

郎中保低下頭，把已吸得很短的煙放入口中，借高利貸的事沒和公司的人商量過，他不想解釋。

&ldo;老闆，快撤!&rdo;站在桌上望視窗的蘭兵突然大叫，&ldo;樓下來了幾個銀行的債主，那小妞的我記得。爛勇，來，單雙，誰贏誰先上。&rdo;

&ldo;來就來，一、二、三。唉!讓你一次，兩天搞不掂，歸我了啊。&rdo;

有人上門催債，郎中保大多避而不見，和債主說些連他自己也不信的謊話，非常窩囊。匆匆出門，上到頂層天台，從另一個單元下樓。拿了剛買的二手摩托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陽陽的話還在耳邊，去那位縣長家冒險，就是擔心這筆高利貸。別的債主可以躲，這種債主越躲越麻煩，與其讓他們來找，不如自己送上門去。

調回市裡半年來，寫的字比在派出所六年還多。不過，這次寫報告，陳士風比任何一次都認真，畢竟自己首次成了報告的主角，連方隊長也是他的陪襯。當然，方隊長在疑犯受傷後仍下令開槍，他隻字不提，反而添上一些指揮得當的詞語，這對他是小菜一碟。不然，白穿這麼多年制服了。

&ldo;寫的不錯!小陳。看不出你槍打的準，拿筆也有一套。不愧是警官大學畢業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