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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蓮還躺在地上呻吟呢。她在地上已躺了很長時間。然而,此時此刻,她艱難地從地上掙扎起來了,緊緊地護衛著兩個孩子。
這件事情,註定了我奶奶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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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百年 二十六
當她傷好之後,時光已去數月。豺狗子不敢再打她,卻在何大何二的身上不間斷地留下傷形。打許蓮的任務,專一由楊光武承擔,稍不如意,他就對許蓮拳腳相加。而且,他漸漸發展成一種怪癖,一打許蓮,他的陽物就金剛鑽似的堅挺,往往是打得許蓮滿身烏紫喊爹叫孃的時候,他就撲上去發洩。有時候,許蓮並沒惹他,只不過他心裡想幹那事,腿間的東西卻殘廢著的時候,他就打她,一打她,那東西就不殘廢了。許蓮的身體受到摧殘,可她的心卻像春草,蓬蓬勃勃地活著。她瘋狂地想念著我的爺爺何地,一天二十四小時,她彷彿都在做夢,夢中,她與何地同出同入,恩恩愛愛。這樣,她的神思就恍惚得越發的厲害,成了真正的病人。
有一天,許蓮在生長著粗大茂密的楓香樹的柴山裡遭了毒打,並被楊光武壓在黑水滿溢的腐葉上姦淫之後,獨自背了一大捆柴回去,就再不想上山了。楊光武還在山上砍柴,豺狗子上酸奶子山撿蕨菜去了,何大何二也不知去了哪裡。家裡清靜得令人哀傷。
許蓮痴想了一陣,終於走進裡屋,從箱子裡取出一大把鴉片,放進嘴裡,嚼爛吞了下去。
一個豔壓群芳的絕色女子,就這樣被毒死了,享年二十二歲。
那時候,我父親何大將近五歲,二爹何二隻有三歲多。
許蓮的死訊傳到何家坡,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李家溝竹木豐茂,因此篾匠甚多。一個年紀輕輕的李姓篾匠把活路做到了何家坡。正是稻穀黃熟時節,田產富饒的人家正需曬席。李篾匠在何興孝家做活時,何興孝探知他是李家溝人,就問認不認得一個叫許蓮的。說到許蓮,李家溝遠遠近近誰不知曉?誰沒有興趣談論?吃夜飯時,李篾匠一邊喝酒,一邊就把許蓮從嫁到李家溝到她死的整個過程,枝枝葉葉地講給何興孝和嚴氏聽。嚴氏聽說她死了,頓時汪汪大哭,淚水把她被鍋灰塗黑的臉衝得阡陌一般;何興孝也淚流滿面。李篾匠大為詫異,一問,方知許蓮曾是他們的侄兒媳婦。
李篾匠叫苦不迭,深悔把楊光武逼奸許蓮的細節講得那麼露骨。
而今的何家坡,富庶之家除何亨、何華強、何坤章,還有我的三曾祖父何興孝。何興孝之所以躋身這個行列,是因為他把許蓮的田產悉數歸到了自己名下。這事情他辦得相當利索,許蓮下堂剛剛兩個月就辦妥了。他想不通的是,自己親哥遺留下來的田產,竟被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拱手送給了何相戰等人。其實那些田產並不全是他哥哥遺留下來的,許蓮跟何地後來又購置了許多。何相戰等人原是些什麼東西?不就是空長了一根###的光棍漢嗎?憑什麼擁有那麼好的田產?何興孝先去找何相戰說話,希望他知趣,規規矩矩把田產讓出來。何相戰頗感詫異,說這田產是許蓮妹子的,她請幾人代為保管,並不歸他們所有,他們沒有權利讓給任何人。“她雖然下堂了,說不準啥時候還要回來的。”何相戰這樣說。這是他的心裡話。楊光武來接許蓮的時候,他躲在大田埂上仔細看了楊光武的樣子,覺得許蓮妹子此去定是凶多吉少,當時,他多麼想給許蓮交代一句:“要是過不下去,還是回何家坡來。”可他沒這樣的機會。許蓮去後,他天天都要去一趟淚潮灣,許蓮如果回來,必從那裡經過。何相戰站在淚潮灣口,向山下直望,往往忘了時辰。有好幾次,天黑盡了,他才想起往回趕。淚潮灣在鞍子寺橫斜過來的那個古寨之下,從何家坡沿小道迤邐而去,還有很長一段路程,何相戰撞開密不透風的夜色,從這個讓人恐怖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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