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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武跟著看過去,抓住重點:「又?」
張召解釋:「沒錯,文遠侯世子手腳不乾淨,每次在街上看見貌美的,就喜歡上前動手動腳。那些遭禍的姑娘不敢得罪文遠侯府,往往被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去年有一次,還有位姑娘因此投了水。
反正我家侯爺是撞見一次揍一次,把人打怕了再不敢為止!」
另一邊,文遠侯世子羅紹已經被陸驍一腳踹翻在地上,錦袍上全是灰土,正捂著小腹哀嚎。
陸驍走上前,半蹲在他身邊,嘴角明明掛著笑,眼裡卻溢著兩分兇氣,他抬抬下巴:「來,說給本侯聽聽,這次是用的哪隻手?」
對上陸驍這個活閻王,羅紹哪敢說?只一邊痛呼一邊道:「沒動手,真的沒動手!」
陸驍挑唇,「沒動手啊?那就是動的腳了?也行。」說完,他站起身,一腳重重碾在了羅紹的小腿骨上。
伴隨著極輕微的裂聲,羅紹的痛呼從一開始的裝模作樣,瞬間像是從逼仄的喉間壓擠而出,已然痛極。
他滿頭都是冷汗,面色發青,畏懼又恨恨地盯著陸驍:「……我會讓我爹參你一本!你別以為沒人能收拾得了你……你等著!」
陸驍慢條斯理地收回腳,還拍了拍袍角,像是拂去什麼髒東西:「行,你可要說話算話,本侯等著。」
第二天上午,揮筆痛斥武寧候陸驍目無綱紀、當街行兇的摺子在御案上疊了高高一摞,每一本都寫得文辭激昂、力透紙背。
今天該謝琢在文華殿輪值,他見鹹寧帝摺子一本接一本地看,看到後面越翻越快,面色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變化。
等看完十幾本,估計是煩了,才笑罵了一聲:「好你個陸二!」
喜怒不辨。
不多時,文遠侯進殿,一近御前,就整個人跪伏在地,高呼「請陛下做主啊!」聲音悽慘,尾音哽咽。
御案後,鹹寧帝沒什麼反應。
文遠侯的呼聲逐漸低下來,像是在這一短暫的過程中察覺到鹹寧帝的態度,他慢慢直起背,用袖口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陛下可一定要為老臣一家做主啊!」
鹹寧帝這才道:「做主?老侯爺可是受了什麼委屈,說與朕聽聽?」
文遠侯便隱去羅紹欺負平民女子的一段,只將陸驍當街打人、一腳踩斷了羅紹小腿骨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
又道:「紹兒近半月都在家中看書,昨日才得了假,出門赴宴會友。沒想到回來的路上,不知道怎麼惹怒了武寧候,竟毫無緣由地慘遭毆打!此等目無綱紀、目無王法、性情暴虐之人——」
鹹寧帝嗓音徐緩:「朕怎麼聽說,是你兒子當街欺負平民女子,武寧候看不過,不得已才出了手,此舉還令不少百姓誇讚武寧候『有乃父之風,護國護民』。」
文遠侯立刻道:「沒有的事!定是有人顛倒黑白!」
一邊心中暗恨,他昨晚找了不少人上摺子,全都沒提羅紹的事,只說陸驍喜怒無常、性情暴虐。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從中作梗,他定要這人好看!
鹹寧帝對文遠侯的申辯不予置評,突然點名:「延齡,據說昨日你也在場,你最是不偏袒,說說看,當時是如何的情形?」
謝琢站起身,沒有往暗暗朝他使眼色的文遠侯看,只半垂著眼,恭謹道:「臣昨日散衙後,有事去了宣平坊,恰好遇見陸小侯爺,便寒暄了兩句。
宣平坊繁華,來往人多,文遠侯世子是否動手欺負平民女子,臣未看見。但當時陸小侯爺準備回府,被世子擋了路,似有不虞。後來世子又踩了陸小侯爺的靴子,陸小侯爺的面色才明顯變了變。」
「哦?」鹹寧帝道,「照你所說,所謂的『為平民女子出頭』,只是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