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陳竹開車太過謹慎,而徐蘭庭又分外狂放,兩人竟達到了意外的平衡。車子在空曠的車道上順暢前行,穩穩噹噹地繞了一圈。
訓練一直持續到晚上,陳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胳膊,還未說話,便被徐蘭庭忽然的靠近弄得往後一縮。
男人忽地靠近,清淡的氣息一下子縈繞在陳竹鼻尖。
「你…」陳竹眉頭一皺,正想說什麼…
噠一聲,安全帶被輕輕解開。
而徐蘭庭就像無事發生般,閒閒退了回去,靠在椅背上,「行了,今兒就練到這兒。」
思及徐蘭庭前科累累,陳竹不願再跟他待在車上,免得又鬧出什麼強迫的戲碼。
陳竹毫不猶豫地下了車。
哪怕徐蘭庭沒有出格的動作,陳竹也能感受到徐蘭庭眼底深深的渴望。
徐蘭庭是玩兒慣了的人,陳竹卻恪守著禮義廉恥的底線。他不願配合徐蘭庭,也不願跨越自己的底線去尋求所謂的刺激。
「怕什麼。」徐蘭庭下了車,舔舔嘴唇,幽幽望著陳竹,「我能吃了你麼。」
陳竹避開徐蘭庭的視線,望著車廠裡各種名貴的車子,「你今天,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徐蘭庭可不是什麼做好事不留名的性子,他緩緩抱上陳竹的腰,低聲說,「暈車的人學會開車之後,就慢慢不會暈車。」
「阿竹。」男人手掌在陳竹脊背上游弋,少年單薄的肩背,讓他放輕了手上的力度,「以後上大學要用到車的場合很多,你得學會開車,知道麼?」
莫名的,陳竹生出一種將要與眼前人離別的錯覺。
或許,也不是錯覺。或許上大學之後,徐蘭庭的對他的「新鮮感」也已經耗盡。
陳竹知道自己仍放不下眼前的男人,但他確信,時間會治癒一切。
他是徐蘭庭生命中的過客。
徐蘭庭也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本就萍水相逢,浪潮翻湧,該散就散。
只是,不知那時他們會以何種方式收場,不知是「好聚好散」,還是「不歡而散」。
陳竹沒有多想,只是跟在徐蘭庭身後。看著男人高挑挺拔的背影,陳竹想,至少,那隻蝴蝶短暫地,在他小小的窗前停留過。
青春裡過於濃墨重彩的人,擦肩而過,驚鴻一瞥,足以。
回家途中仍是徐蘭庭開車,哪怕徐蘭庭已經放緩了車速,但陳竹還是有點兒頭暈。
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聽見男人漫不經心的語調:「你這樣兒,以後怎麼出遠門。」
陳竹不適地坐直了些,眉頭微蹙。徐蘭庭見狀,將車停在了路邊,傾身過去,「張嘴。」
陳竹以為徐蘭庭又要鬧什麼麼蛾子,一睜眼,卻看見男人手心裡的薄荷糖。
他下意識張開嘴,清涼的薄荷味瞬間讓腦子清醒了不少。
徐蘭庭揉揉陳竹的短髮,「乖,好好學車。適應了就沒這麼難受了。」
「嗯。」陳竹含著薄荷糖,聲音含糊。
徐蘭庭一笑,「這回怎麼這麼乖?」他手指一下下敲著方向盤,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從前不是什麼都要算清楚麼,怎麼,這回肯領情了?」
說起來,陳竹實在是他所有情人中最倔的。不肯要他的錢,不肯收禮物,連他偶爾提出要帶他出去玩兒,陳竹都以自己錢不夠而拒絕。
「這回不跟我計較錢了?」徐蘭庭笑說。
陳竹含著糖,嘴裡是清清冷冷的薄荷味,「我陪你上床,你給我錢。」他周身都是薄荷清涼的味道,連聲音也愈發清冷,「難道不是這麼玩兒的麼。」
車窗緩緩降落,打火機擦出一簇火,點燃了男人嘴裡的煙。
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