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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備無患。玄空心中感到敬佩的同時,又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奇怪。霓月施主是女子,害怕失去聲音情有可原,葉施主也如此?
「不要多想,走!」葉青衣喝到,揮手,一道青光閃過,露出上方密密麻麻的魔氣化成的眼睛,它們一直在窺視著他們,令人不寒而慄。
流觴連忙收斂心神,放空思緒,放任身體跟著大師兄的步伐前行。
「噗通!」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霓月師妹!」朱七的驚叫聲響起。
流觴被這聲叫聲驚醒,看著仍未停下腳步的大師兄,臉上怒氣一閃而過,用力一拉,葉青衣停下,朝他看來。
「玄寂。」玄空叫住了還在拉著他往前走的玄寂,察覺到玄寂停下一會兒,懷中又多了一個人,不覺好笑。
「朱施主?」他推開玄寂,拉著他朝著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朱七握著霓月手腕的手微微顫抖,霓月的手只剩下一把骨頭,他伸出手,擠出一絲靈力化作靈火跳躍在指尖。靈火在虛弱地亮起,照在霓月皺紋叢生,雙眼無神的臉上。
霓月一隻手按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咔擦」一聲,手骨斷了,整個人重新撲進土裡。
她額頭撐地,雙腿用力向前彎,腰背拱起,想要站起來,「啊——」短促的叫聲響起,不受控制地倒向一側,腰背呈現不自然的彎曲。
肩膀仍然嘗試往前動著,整個人如同蛹一樣蠕動著前進。僅剩不多的牙齒咬著嘴唇,鮮紅的血液流出。
「夠了。」流觴走上前,將霓月抱入懷中,輕輕摸著她的頭,安慰道,「夠了。」
霓月一愣,現在才知道她剛剛的動作都被他們看到了,眼淚如破堤般湧出,用盡力氣從喉嚨裡擠出聲音,「走!」
「我們法力恢復的時候?」流觴輕撫著霓月的頭,輕聲問道。
霓月點頭,尖硬的下頜骨戳在流觴的肩膀上,胸膛幾度起伏,從嘴裡蹦出一個音,「走!」一進入魔氣,她就發現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流失,她的面板開始出現皺紋,她的聲音開始變得嘶啞,她的耳朵,眼睛都開始不中用了。
她本來想說,聽見葉青衣的話又吞下去了。她不傻,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修士永恆的生命力也是實力的一種,她既然恐懼失去實力,自然也會恐懼死亡。越恐懼,便死得越快。她死了,她的恐懼就消失了,他們就能出去了。
她沒有給任何人說,也沒有問過他們的意見,就這樣獨自決定,讓自己一個人老死在這黑暗的魔氣裡。
「我帶你出去。」流觴紅著眼笑著說,將她背起。
霓月笑著點頭。她必須得答應,哪怕她知道這樣可能會拖累他們,但不這樣,她的流觴師兄心裡就會一直有個結,這樣不好,時間長了,就會生出心魔。
趴在他的背上,霓月笑著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流觴感到背上一輕。霓月在他背上化為白骨,又化為灰燼,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大師兄,還有多遠?」流觴收起笑意,看著葉青衣。
「很遠。」葉青衣的聲音越發嘶啞。這讓流觴產生了不好的感覺,他一把抓住葉青衣的手,沒有化作白骨,他鬆了一口氣,仍是擔心的問,「師兄,你沒事。」
「我沒事。」葉青衣掙開他的手,「你們先走。」
「師兄你怎麼了?」流觴一急,再次上前抓住他。
一絲絲魔氣爬上葉青衣的臉,他的眼神沉靜,輕飄飄一掌印在流觴胸口,將他拍出一米遠,人往後遁去,消失在魔氣中。
「師兄!」流觴看了一眼玄空,又看了一眼葉青衣消失的方向,「朱七,玄空交給你了,你帶他出去!」話音未落,人已朝著葉青衣追去。在這一刻,他心裡想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