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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聶迎嵐,」迎嵐道,「誠安王的行事令我疑惑,握我所知家父與你素來並無交情,為何寧願受皇帝猜疑也要做這事呢?」
何止是沒交情,根本是兩路人。誠安王楊光元是最早跟著趙燁偉起事的人之一,而玉山王聶永年是在趙燁偉初現一統天下之勢時受到招攬的,兩撥人在朝中可以說互相看不順眼,路上遇到都不愛打招呼的那種。
第9章 開國元後變廢后9
誠安王自然不可能輕易就相信一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問了諸多問題確認了身份後才邀請迎嵐到移步一敘,畢竟巷子裡不是長談的好地方。
迎嵐敢露面自然有手段不怕被出賣,淡定地隨他上了同一輛馬車,腦子裡根本沒有世人所顧忌的男女大防。車軲轆壓過路面的聲音足以掩住車內稍小一點的動靜,誠安王看了好一會閉目養神的迎嵐,忍不住小聲說道:「皇后娘娘與臣所知相差甚遠。」
「『皇后娘娘』這類稱呼以後便不要提了,」迎嵐道,「誠安王喚我名字便是。」
誠安王當然不可能喚姑娘家的閨名,擺手道:「我便託大喚你一聲聶妹子罷。」
對於稱呼迎嵐還真不介意,無不可地點了點頭,笑道:「王爺倒是與我所知一般仁義。」分魂記憶中多是後宮之事,但對這位大名鼎鼎的誠安王還是知之一二。
楊元光原是出身市井,因手上有些功夫,一次在山中救了縣衙師爺的家眷,師爺感恩叫他做了衙役。前朝皇帝昏庸無能,各地起義頻發,其中一路起義軍打到他所在的離縣,當時趙燁偉正是離縣的守城官。本該守城的縣令早已聞風而逃,趙燁偉接過了縣中的權力,帶領一幫衙役和城門守軍擊殺了起義軍領頭之人,後得知起義軍大部分都是被當地官員逼得食不果腹不得不挺而走險的普通百姓,同情之下開放了縣中糧倉,發放糧食之後令其返回家鄉。只是事後上官不但未曾對他守城之功加以封賞,反因放走起義軍以及送出糧食而降罪,原本逃了的縣令又回來可以繼續當官,趙燁偉一怒之下斬了縣令也反了。
誠安王在府衙早就看不慣縣令大肆收刮民脂民膏的行徑,又感念趙燁偉的仁義,於是加入了他的起義軍。他天生力氣大,雖不曾讀過許多少書,但於兵法一道上特別開竅,很快便成為了趙燁偉的左膀右臂。之後南征北戰少有敗績,可以說如今炎朝的天下有一半是他打下來的,而且因為他愛護手下如手足,有好處從來不忘手下的兵,有兇險的戰鬥總是沖在最前面,所以很得軍中愛戴。
又因他治軍嚴謹,所到之處對百姓秋毫不犯,遇到窮苦之地還會分發糧食給百姓,救活了不少人,在民間甚至有菩薩將軍的稱號,還有不少百姓為他建將軍祠,立長生牌。
後來的事卻是昨夜聽父親聶永年說的,誠安王在軍中和民間的聲望都很高,而他的聲望越高卻越引得趙燁偉忌憚,登基三年後天下初定,就迫不及待地往他手下安排自己的人手。誠安王看似粗狂實則粗中有細,他也沒有太大的權力欲,察覺到皇帝的打壓後幾次請辭,他是真心但趙燁偉卻根本不相信,明面上安撫道要與之共享天下,私底下卻小動作頻頻,主臣之間的關係到如今已經如同拉滿弦的弓。
馬車很快駛進一處宅子停下來,迎嵐也止住了發散的思緒,隨誠安王一路行至園中落座,待侍女擺好茶水瓜果退下,誠安王又吩咐和元去將安排的收屍的人手撤下,這才道:「聶妹子能從宮中全身而退,想來今日受刑的也不是玉山王等人了。」
「確實如此。」迎嵐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還是那句話,雖然她在這裡受限頗多,但是以她的手段沒什麼好害怕的。隨後不解地又道,「我本是出來隨意走走,不想遇見了王爺,倒叫我大吃一驚。」誠安王明知道與趙燁偉的關係已經十分緊張,還在這種時候激怒他,又並無起兵反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