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沒有病(第2/3 頁)
,數不盡的七天沒有終點。
看似不會致命的小雪漸漸堆到了他的胸口。
他的自言自語越來越不自信,他不知道他的發音是否準確,他不知道他的腔調是否怪異。
他看見保姆以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在朗讀。
很怪吧?
他的腔調是極其怪異的吧,可能還不如兩歲的孩童。
他的音是輕微的。
他的聲是含糊的。
他不確定這個字音,他不確定每個字音。
他懷疑了。
他越來越不會了。
他說二十年的話,等真要忘記說話時連兩年時間都不需要。
一片片的雪花落下來,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記得,他會說話。
他只是暫時忘記怎麼發言了。
【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會說話的。】
【我沒有病。】
他沒有病。
他還在寒冷的冬日活著。
有的生物會死在冬日
可他不要死。
魏青池還沒有死。
他怎麼能先他死了呢。
魏青池還沒有死啊。
倪戈拉著他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心下隱約猜到幾分內幕,不是心理受創導致的失聲,那就是有人故意的了,除了魏青池沒有別的懷疑物件了。
倪戈心裡壓抑的發脹發酸的難受,和乍見陽光的紀招不同,他身在寂寥的深秋。
他看著耐心等著他開口的人,說道:“第一個詞,老公。”
紀招打了他一下。
他不會說,但是聽的懂。
倪戈笑了聲,心情好了點兒,又開口逗他,“怎麼沒看清嘴型?那我再說一次,老公。”
紀招握緊拳頭在他腿上捶了一下。
倪戈笑出聲來,不達眼底的笑意下是痛楚和憐惜,“心肝兒……”餘音緩緩,帶著未盡之意。
紀招沉默的看了他會兒,一拳砸在了他手掌心裡,默默著任倪戈合攏手掌。
好煩。
他這時像是一團溫暖的沼澤,陷在裡面也令紀招感覺舒適。
紀招不想死。
他活動了下手腕,後悔的要抽出手,抽手到一半倪戈手指一彎勾住他的指頭,“再安慰我會兒。”
紀招冷漠的把手指抽出來。
“不然,我會控制不住親你的。”
紀招:“!”
紀招手指鬆鬆握上又鬆開,試探的又在他腿上打了一下。
倪戈嘖了聲,聲音懶洋洋道:“心肝兒,你就是這麼安慰你老公的?”
胡說八道!
紀招氣的想罵他,用力推了他一下。
倪戈見他嘴唇緊緊抿著,神情憤怒且生氣勃勃,像是感受到春風催促在努力舒展著枝丫,漫長的冬季使他愈發渴望生出嫩綠的鮮芽。
撒嬌賣乖的他,機靈討巧的他,害羞直白的他,倪戈常常見,而堅韌頑強的他,倪戈並不想見,從前在他夢裡見過一次就已經心疼的不行了。
“真的好想親你啊。”
他嘆息道,“無關愛慾,只是想親親你。”
“行嗎?”
當然不行!
紀招從長椅上站起來,渾身都在抗拒這件事,恨不得離他遠遠地。
倪戈見他退避三舍的模樣,扯了下唇角,把疑問句改成了陳述句,“我要親你。”
他收起笑意,英俊的面容瞬間沒了親和力,黑白分明的鳳眼裡是不容拒絕的強勢,話語中不是過於鄭重的命令,是散漫的,他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話,旁邊的人就要戰戰兢兢,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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