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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願沒停下筆,抿了抿唇:「我,我忘記帶了。」
短暫的沉默。
胡佳:「我的可以借給你。」
「我需要正確答案。」季陽說。
如此鮮明的態度,胡佳掛不住臉面了。
要是放在平時,她至少要奚落一番。
今天本來也沒打算例外,剛運了口氣,她卻下意識滯住。
目光瞥向那個咬著筆帽靠在牆上的男生。
下了課,他就把兩條腿都搭在椅子上。
半躺著靠在牆邊,後腦枕著書包不知道在跟人聊什麼。
他們聲音時小時大,傳到前排的就是「新款手機」、「籃球」之類的話。
胡佳張了張嘴,終是沒敢說什麼。
轉身離開教室。
段之願也偷偷鬆了口氣,攥著筆慢動作回過頭。
後排男生還在滔滔不絕說著,突然打了個嗝。
張昱樹就哈哈大笑,指著他說:「你他媽早上吃多少啊?」
冷不防一抬眼,就和她對上了視線,直接抓了個正著。
下一秒,段之願見了鬼一樣迅速正過身,脊背繃著,指甲都陷入手心。
直到後排談話聲繼續,她呼吸才逐漸平穩,拿起筆卻忘記摘抄到那裡。
錢震碰了碰張昱樹的手臂,小聲說:「小結巴剛剛是在看咱們嗎?」
另一人說:「好像是,是不是咱說話聲太大了,她記下來告老師啊?」
張昱樹抬了抬眉,視線落在段之願的背影上:「她還幹這個?」
「好學生不都這樣嗎,季陽之前不就偷偷記名字,他們倆都是老師的心肝小寶貝!」
說完,錢震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拍了拍張昱樹的肩膀:「樹哥,咱們得罪不起她。」
開玩笑,還有張昱樹得罪不起的人?
「看不起老子啊?」張昱樹睨了他一眼。
「不是。」錢震壓低聲音,小聲說:「我聽說段之願她爸以前見義勇為,還被評了個什麼先進分子,反正家裡得了不少好處呢!胡佳那群傻子她們不知道,總找她茬,鬧大了早晚有一天得挨收拾,人家上面有人。」
聽見這個,張昱樹垂下眼,沒做聲。
手放在下頜,食指碰了碰下頜的傷疤。
能清晰感覺那道疤劃過指腹。
再次抬頭,墨色的瞳仁鎖定前排縮著的背影,看高高紮起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搖擺。
「樹哥,你猜她敢不敢記你?」錢震問他。
「我借她一百個膽兒。」張昱樹臉上掛著挑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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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學生斜視,班級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平移調換位置。
要挪到張昱樹那個位置的男生走過來,吞吞吐吐開口,還說要幫他搬桌子。
張昱樹只是慵懶地抬起眼,責備他打擾了他的休息時間。
一揮手:「老子不換,就坐這!」
男生原地僵了半晌,撓了撓腦袋,只能換到本應是張昱樹的位置。
這樣一換,段之願就剛好和張昱樹一排,不同的是,一個在第一桌,一個在倒數第二桌。
臨放學前,王老師過來看了一眼。
瞧著張昱樹那樣子,扁了扁嘴,沒說什麼就由他去了。
她站在講臺上說:「從明天開始,早自習就上我的語文了。」
「季陽,你負責每天選一篇文言文或是古詩,寫在黑板上讓大家默寫。」
又囑咐了幾遍冬季天冷,上學路上注意安全要多穿點之類的話,王老師宣佈放學後先行離開。
段之願整理書包時看見胡佳站在張昱樹面前。
她站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