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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正國正要吹鬍子瞪眼,沖這個拐了他小孫子的牲口發作,傅衍白卻並沒轉身上樓,而是直徑走到客廳,一同坐在沙發上:「您還沒睡。」
老爺子冷哼一聲不搭理,心說他要是睡得早,指不定孫子就叫你拐跑了。但他面上不說,還顧及著傅家的關係,不願意真的鬧僵。
傅衍白:「那我跟您談談?」
—
紀冉在床上一悶頭就睡到早上。
他早就習慣了醒在傅衍白懷裡,甚至還要親密一下,倏地一個人滾在空蕩蕩的大床上,既覺得胳膊冷,又覺得腳涼。
小少爺帶著一頭起床氣,刷完牙洗完臉,踩著拖鞋下樓,天色已經大亮。
副餐廳的圓桌上,阿姨弄了一桌豐盛的早飯,因為昨晚都沒吃多少,因此早上都吃的格外香。
紀冉走過去,意外的發現傅衍白居然能上桌,他旁邊空著一個位置,像是留給自己的,紀老太太坐在另一邊,往空盤子裡夾了個蝦餃。
她半輩子的習慣,都是要給紀冉先夾一個,不管人來沒來,都得先留好吃的。
紀冉眼眶一酸,又覺得家裡實在接受不了,讓傅衍白睡外頭也不是不行。
蘇濘招呼了一句,紀冉吸了吸鼻子,走過去坐下來,他剛要跟傅衍白說不行自己就跟他出去住,紀老爺子便道:「小傅啊,你們倆工作都定了嗎?」
紀冉愣了一瞬,這語氣和昨天判若兩人,紀老太太甚至給傅衍白夾了個春捲:「你們倆忙的話,還是把孫阿姨帶過去,照顧冉冉也熟悉。」
「好。」
傅衍白咬了一口春捲,紀冉遞過去一個疑惑的表情。
才一個晚上。
這人就像是落地生根,突然登堂入室,免於被掃地出門的命運。
紀冉隱隱覺得現在的傅衍白有點當初在洋房對自己不擇手段的意味,但又不知道他幹了什麼。
接下來的假期,兩個人都過的有驚無險,只不過紀冉問起來,都被打岔過去,傅衍白要麼是讓他說不出話,要麼就是自己不說話,總之一臉無關緊要的模樣,就這麼到了年後。
時隔五年。
兩個人再次回到啟山醫院。
傅衍白的職位還是當初特地為他留下的副院長,只不過他現在四十出頭,年紀剛剛好,不再顯得資歷太淺。
而紀冉則是新一批醫院特聘的海歸人才,他進到心血管內科,終於戴上了醫生的小胸牌,成了正兒八經的助理醫師,可以跟傅衍白所有手術的一助。
三甲醫院的工作量和在美國完全不同,兩個人又回到從早到晚沒歇的忙碌中。
好在傅衍白一直督促他健身,兩個人都沒有不良習慣,不抽菸不喝酒,工作狀態投入的很快。
紀冉慢慢也掌握了些空檔,他會趁著午休的和傅衍白親密,在衛生間或者是傅衍白的休息室。
有時候擦槍走火。
夜深人靜的休息室裡也有過歡愉。
紀冉很敏感,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呼吸一亂,傅衍白的脖頸和臉上難免掛彩。第二天例會一開,半個十二樓都知道傅院長家裡有人,還是個小野貓,盡撿脖子撓。
閒話說的多了,紀冉羞的不行,便不樂意再和他在辦公室裡親熱。
但兩個人實在太忙,晚上回去多半是深夜,傅衍白又捨不得叫他累著,次數便慢慢少下來。
紀冉第一次轉級是兩年後的夏天。按照規定,他滿足條件晉升了主治醫生,擁有獨立開診的權利。
紀冉這兩個字被列印在卡紙上,藍色的楷書方方正正,上面一條啟山醫院的金條欄,插進診室門口的亞克力框裡,還帶著一絲墨香。
第一次開診的心情是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