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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傅衍白還是剛才的姿勢,紀冉癟著嘴,屁股虛虛的捱上一點大腿,然後任由傅衍白往他手肘上抹藥。
「怎麼弄成這樣?」
傅衍白看著淤青低聲問。
紀冉被他圈著,隱隱能感覺到身側均勻的呼吸和溫度,低下頭道:「我在晶品廣場碰到她發病,跟著就被120帶過來了。」
紀冉撇過頭補充道:「就是送進搶救室的那個。」
傅衍白神色稍霽,帶一點恍然的表情,然後換了一隻胳膊肘開始塗:「她叫程多多,在1207。」
言下之意紀冉如果惦記,可以去看看。
「哦。」紀冉順著他的動作彎了彎手肘:「她嚴重嗎?」
傅衍白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即道:「明天具體檢查完才知道。」
紀冉點點頭,但看傅衍白的神色,總感覺還很凝重,眉頭微微蹙著並不是很輕鬆。他多少對這種無力有一些理解。
紀冉:「咳,你
傅衍白:「你為什麼晚上在晶品廣場?」
紀冉:「」
蓋上藥膏蓋子,傅衍白一隻手把要溜的人往裡帶了帶,紀冉屁大點的小身板扛不住精瘦的手臂
瞬間就坐上了大腿根。
紀冉:「」
傅衍白皺眉。他還沒開始拷問,小少爺臉就紅了,估計是一點沒好事。
「晚上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
「去廣場幹什麼。」
「購物。」
「物呢?」
「」
紀冉索性閉嘴不理人。傅衍白掃了他一眼,談心問話這種活他也實在是不擅長,最後只能作罷:「晚上不安全,別亂跑。」
「哦。」
傅衍白隨即站起來,拿起一身常服走到房間最裡的洗手間,紀冉這才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眼窗外。
初冬的夜晚。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好在這間辦公室還算寬敞。除了工作桌椅之外,還有一個床一半寬窄的沙發,上面帶一個枕頭和毛毯。最裡是一個帶浴室的洗手間。
與其說是傅衍白的辦公室,更像是醫生值夜班用的地方。
紀冉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再次掃過牆上掛著的白大褂和工作牌,最初的那種驚詫又襲上後頸。
傅衍白居然當了醫生。
好巧不巧,還是心內科。
而且他剛才算了一下。從自己去世之後一共十二年,傅衍白最多不過二十八歲。
即使當初他是赫赫有名的高考狀元,江南大學附院算不上心血管最頂尖的醫院,但在這個經驗為上的行業,想要年紀輕輕就坐到這個位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紀冉心裡慢慢升起一絲異樣。
後頭一聲響。傅衍白已經換好衣服出來,深藍色的羊絨高領,襯的整張臉冷峻又貴氣,絲毫看不出方才半靠在椅子上的疲憊。
紀冉看著沙發床上的那個枕頭,突然反應過來一點什麼。
「你晚上都在這?」
「嗯,要值班。」
傅衍白拿了車鑰匙:「走吧,送你回家。」
紀冉:「你還要回來?」
傅衍白:「嗯。」
紀冉:「那為什麼當醫生?」
牛頭不對馬嘴。
紀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來這句話,而且問完之後傅衍白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反應。
空氣像是凝固在這裡,安靜的連雨聲都一清二楚。
紀冉看著傅衍白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想從那裡聽到什麼,傅衍白越是沉默他就越是緊張,甚至一隻手抓上了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