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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懋握拳在嘴邊,清了下嗓子:「是遠房親戚,按照輩分我們該喊聲三叔公。他早年跟家中鬧了些不痛快,獨自出外闖蕩,如今也算是小有名堂。他離家時,你還不記事。不過他性格有些古怪,但從前欠過阿孃一份恩情,總之你有事去找他,他必定肯幫忙。」
「好,我知道了。」韋姌點了點頭。
韋懋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唯恐自己不忍心,便迅速上馬,吩咐隊伍啟程。
「阿哥,你多保重,替我問候阿爹!」韋姌用力地揮了揮手,韋懋抬手示意聽到了,卻再沒有回頭。
韋姌呆站在府門前,目送韋懋離去。從今以後,舉目四望,她當真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陽月痴痴地望著韋懋的背影,強打起精神,拉著韋姌的手道:「巫女,咱們快進去吧。外面天冷,別凍著了。」
韋姌回握住她的手,笑了笑。還好,她還有陽月。
夕照在旁邊咳嗽了一聲,皺眉盯著陽月。陽月連忙改口:「瞧奴婢,應該喊小姐的。」
夕照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姐該去夫人那裡請安了。」
韋姌最後望了眼韋懋離去的方向,斂起傷情愁緒,跟著夕照進府了。
……
北院裡頭,馮氏正坐在銅鏡前,幾個侍女給她梳妝。韋姌給她行過禮,她溫和地笑道:「小姌,我今日好多了,想出門上香,你可願陪我同去?」
「當然願意。」韋姌擔心道,「只是您的身子……同父親說過了嗎?」
「這段日子我好多了。不過是出門上香,不用同你父親說。天緣寺今日有一場法會,我每年都不落的。」馮氏旋即轉向夕照,「你還愣著幹什麼?快給小姐換身出門的衣服。」
「是。」
夕照給韋姌換了身出門用的大袖水色繡銀色連枝紋裳裙,外罩披風,戴上幃帽。
馬車早已經等在府門外,還有一小隊士兵跟隨。
韋姌先扶著馮氏上了馬車,然後自己才坐上去。
馬車行過鬧市,今日晴空萬裡,街上比韋姌剛來那日熱鬧許多。馮氏執了她的手,跟她說起天緣寺的法會。天緣寺古剎坐落在風景如畫的泰和山上。那裡山路坦闊,重巒疊翠,香火鼎盛。每到正月,周邊的百姓便會湧到天緣寺進香,將道路堵得水洩不通。
過了午時,馬車到了泰和山腳下,韋姌和馮氏換乘一人一頂小轎上山。
天緣寺便是在平日裡,香火也是不斷的。韋姌扶著馮氏進了寺院,因為排場很大,周圍的百姓都難免側目議論。
馮氏在正殿拜訪了住持方丈,捐了香火錢,然後又跪於蒲團上進香禱告。
九黎並不信佛,所以韋姌只是和眾隨從一樣候在旁邊,四處打量。
等馮氏上完香,住持特意安排了西院僻靜的幾間禪房供他們休息,寺裡也備下了可口的齋菜。因為下午才有法會,中午眾人便各自小憩。韋姌提前詢問馮氏,下午是否能不參加法會。她實在沒什麼慧根,聽那些佛法恐怕會聽到打瞌睡。馮氏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便笑著應允了。
韋姌放鬆地睡了個午覺,起身的時候,法會早已經開始了。她開啟門出去透透氣,聽到正殿那邊傳來僧侶說道誦經的聲音,和雅清澈,周遍遠聞。
院子裡,一個白須直到胸前的老僧正在掃地。
韋姌跟他打了聲招呼,老僧抬起頭來,看見韋姌時,驚得「阿彌陀佛」了一聲。
「大師這是怎麼了?」韋姌疑惑地問道。
老僧豎起手掌,低頭道:「貧僧不過一掃地僧,擔不起大師二字。不過貧僧略通於相面判命格,貴人這命格為貧僧生平所僅見,是以驚愕不已。」
陽月正端了盆水過來,聽到掃地僧的話,頓時來了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