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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代表他對她是真有情的,話才難出口。
如果他非得要走,若是他願意,她會同他一起走,多苦都願意,再苦也願意。
她想過了,這兒的日子,雖然安穩,可沒有了他,那她日子過得再安穩,又如何?
她想同他一起,一輩子一起,永遠一起……
誰知,他用鼻子蹭著她的脖頸,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吐出的卻是一句。
“我擬了一個東西,你能不能替我瞧瞧?”
她愣了一愣,終於抬起了頭,瞧著他。
他黑眸深深,透著緊張。
“什麼東西?”
他舔舔乾澀的唇,看向桌案。
她順著他的視線,將水漾的雙眸,從他緊繃的臉龐,移向桌案。
桌案上,有一卷攤開的紅。
那是紙,一張豔紅的紙。
紙上,讓他以筆沾了黑墨寫了幾行字。
那是她進屋前,他方才在寫的東西,如她第一次所見,他的字像小小計程車兵,在紅紙上排得整整齊齊。
剛開始,她還沒看清,然後她看見上頭,寫了他的名與姓,出現她的姓與名,還有他與她的年歲,還有那其後,表達意願的字句。
她屏住了氣息,看著那些字字句句,躍進眼裡,印在心底。
剎那間,只覺心在跳,驀然狂奔。
白露揪緊了他的衣,從頭看了一遍,又再瞧一遍,多怕自己眼花、好怕自己看錯。
可那些字字句句,如此簡單、那麼明瞭。
那,是一紙婚書。
男方,是蘇小魅,其下,已簽了名。
女方,是白露,下頭,還空著。
當她看著那空白之處,他將桌上的筆,塞進她擱在他胸上的那隻小手裡,俯在她耳邊,粗嗄低語,要求。
“你嫁給我,好不好?”
她回眸,淚眼盈眶的瞧著他,只見他舔著唇,緊張的看著她說。
“我知你不想再嫁,可我想你是我的,我想當你的男人,我想成為那個,有權利牽握著你的手的男人……”
他收緊環在她腰上的手,啞聲道:“我想……你是我的妻……”
她一時間,無法言語,只能撫著他的臉龐。
以為她還有遲疑,他眼裡浮現惶急,忐忑的切切再說:“你若願嫁我,要我怎樣都——”
她將指腹滑到他唇上,示意他安靜。
他閉上了嘴,屏住了氣息,只見她含淚,眷戀不捨的撫著他的唇,揚起了嘴角,笑看著他。
即便如此,他還擔心,還有些不敢信。
直至坐在懷中的女人,一手壓著他的唇,一手握著那支筆,回過身去,在那紙婚書上,清楚明白的,簽下了自己的名。
她的字,很秀麗,如她的人一般優雅纖細,她將她的名,寫在他籤的名旁,一筆一畫都那般清晰,如此堅定,毫不遲疑。
他看著她寫,感覺她將那名,也寫上了他的心。
然後,她擱下了筆,轉回了身,將在他唇上的指滑開,捧著他的臉,印上她的唇。
至此,他方敢吸氣。
那口氣,都是她如蘭的吐息,還有她的低語。
“阿魅,我愛你,只要你想,無論你去哪裡,白露都會跟你去哪裡……”
他凝望著她,只覺喉緊,心極熱,被她的情,燙得幾沸騰。
他知她被嚇怕,知她不想再嫁,知她喜歡這裡,知她其實不愛人群,所以開口前,他很怕且憂,怕被拒絕,憂她不願。
但宋家的主爺要回來了,他知宋家的老爺不像少爺那般隨興,他聽過人們說宋青雲待白露如自家閨女,若那主爺真視白露為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