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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淩河春汛淹了武安道,會困住西大營南行。如果是壩柳水關開了閘,夏州以東至河州乃至西胡半境都會成為一片澤國。即便賀雲初再不關心天下大勢再不關心時局,也明白這樣的形勢對月氏是最有益處的。到時,益州變成一片洪澤之時,月氏南下直取河州三十二府都不會有援軍。
許有亮看著賀雲初臉上陰晴變幻的表情,實在猜不透她的意圖,乾脆手一攤,朝小虎要東西吃:&ldo;來來回回地跑,餓夠嗆,還有吃的沒?&rdo;
小虎不敢怠慢他,趕緊從隨身的褡褳裡摸出一塊餅來遞給他,因為還記得上半日時被他糊的滿是餅渣的水袋口,不等許有亮伸脖子,小虎眼疾手快,先把水袋藏了。
果然,許有亮剛嚥了兩口乾餅就開始伸脖子打嗝。
&ldo;慢點吃,噎死你。&rdo;賀雲初恰巧從戰事上轉回了思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望了眼小虎,示意他將水袋遞過來。
雖然極其不樂意,但小虎還是聽話的照做了,大不了,碰到有水的地方再好好洗一洗。
話說,現在到處鬧洪水,想找一處乾淨的水源,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一直等著許有亮細嚼慢嚥吃完了手裡的東西,賀雲初才停住了腳步。這時候他們已離開宿營的隊伍幾百步遠了。
初春的時令還是冷的,雖然頭頂上有燦爛的陽光照著,但跑了一路身上的汗水隨著體溫的降低而貼到肌膚上的涼意,時不時就令人哆嗦一下。
沒有主人的指令,行軍的時候,族裡的近衛是不能隨身的,行軍途中的的安猿和安銳除了不會被派於軍務,身份與普通兵士並無兩樣。而黎原和小虎,就等同於軍中的雜役,沒有召喚更是不能近主將身。
兩人站在一塊略高於山坎的甸樑上,往遠處眺去,四野阡陌縱橫,堪堪一片好風光。正是農田耕種時分,陽面的山坡上,處處可見耕種的身影,看情形,這裡的村民並未受洪水的影響。
劉道遠迎著太陽的方向,舉目朝遠處的山樑上望去,遠遠的,只見一高一矮兩個瘦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的人站在陽光下說著什麼,身材高的那個不停地點著頭在,矮小的那個則用手比劃著名什麼。
剛剛回來不到一碗茶的功夫,連身上的塵土都沒來得及拍一拍的許有亮又轉身走了,這次,他沒有騎馬。但與他前後消失的四五個兵士卻是帶著替馬走的。
德昭被傳令:主將有召時,正躺在地上,指尖稔著一根嫩草,躲過陽光的直視微眯著眼睛,在琢磨著什麼。看著斥侯們不停地來來回回,他竟破天荒地沒有再去找賀雲初的麻煩。
他乍一聽:主將有召,微微愣了下愣,下一刻驀地跳將起來,剛想吼,一看四周的兵士全拿異樣的眸光看著他,又壓住了。一隻手狠狠地壓了壓刀柄,大步朝賀雲初獨自兀立的山樑上走了過去。
賀雲初下了狠心,為了確保即將實施的計劃順利部署,在出發之前,她必須要確定一些事情。
☆、故布疑兵(一)
甸梁處於整座山峰的蜂腰處,是極為寬闊的一塊凹谷,似乎是當地的村民用來打麥的一個地方,不到收穫的季節,此時鮮有人往此處而來。
但甸峰處,卻是一個極其陡峭的山崖,崖谷很窄,乍一看,似乎一抬腳就能從這邊的崖頂跨到那邊的山頂,但兩山之間的距離差卻不少於十丈。崖下是一條水流湍急的谷河,拍岸而起的水聲說明水流速湍急,職陰風一樣漫捲的水氣則說明此處的河底深不可測。
甸峰處,鴉嘴的方向投射的位置避出了一處蔭涼地,再伴以河底竄上來的陰風,凍的人不停地瑟瑟發抖。
賀雲初站在甸峰處,眸光灼灼地盯著對岸,像是在欣賞另一邊的風光美景,又像是在凝神思考著,孑然而立的身影讓她那